罗茨听出他的言下之意,道:“但愿秦少能换这个角度看吧。”
青鸟到帝都只两个小时车程,不必驶入拥堵的市区更省时间,霍尔觉得自己只是没耐住困顿打了个瞌睡,再醒来就到会馆了。
霍尔被绑出去走了一遭,再回来熟悉的环境就变成新环境了,只能像个孩子似的跟在秦悯之身后。
不知是因为人对气味的记忆尤其深刻,还是因为霍尔对气味更敏感,走进带私汤的石墙小院,嗅到裹挟着水汽的硫磺味,霍尔又生出几许熟悉感,脑海里似有什么若隐若现,他想那应该是关于这里的记忆,可惜隐在云雾后,叫他捉摸不到。
还要去狗场做保洁的邱檬提着个大纸袋跟了上来,把袋子交给霍尔,低声说:“里欧卖掉的大衣,我帮你赎回来了,钱我就不要了,帮我和邱柠说几句好话吧,别让老板找我们秋后算账,拜托了。”
两人差事没办好不假,但那是因为突发意外,并非因为他们不尽心。便是念着他们尽心尽力了,秦悯之也不能让他们搭这份钱,于是将悄声拜托霍尔的邱柠叫进去,把这笔账清了。
邱檬从书房出来,对霍尔说:“珍藏吧,这件大衣又升值了。”
里欧才把衣服卖掉,邱檬就去“回购”了,买手店老板一万八收的,转头就问邱檬要三万八,邱檬当时没打算不报销,也怕里欧折回来卖裤子撞见他,就没耽搁时间讨价还价,刚才秦悯之还为他的有心了多给他报销了两千,凑了个整数。
不得不说,他们老板为这个养子花钱是真不含糊,就霍尔这莽夫,能穿出地摊货和奢侈品的差别吗?恐怕他还会觉得地摊货更暖和,他们老板却愿意一掷万金去装扮这个傻儿子。
邱檬真正想对霍尔说的是,继续双标下去吧,你亲爹为了两万块就把你送进了魔窟,你养父却会花十几万给你买件衣服穿,遇见这样的养父,就算双标出天际也没问题,令尊值得!
霍尔在秦悯之面前确实“乖顺”些,邱檬走后,他便在客厅里坐了下来,没有自己乱走。
秦悯之从书房出来,就见他端正的坐在沙发上,两手搭着膝盖,好似跟随家长来做客的孩子似的,还是家教极好的那种。
秦悯之好笑又无奈:“怎么?你怕生啊?坐在这里干什么?回房躺着去吧,你这毛病全靠躺着养了。”
霍尔:“我住哪个房间?”
秦悯之:“跟我来。”
霍尔拿上放在沙发上的大衣,跟着秦悯之进了房间。
陶管家把霍尔当日收拾了一半的行李收拾好送过来了,秦悯之拿了一套家居服给他,让他把里欧置办的这身山寨潮牌换下来扔了。
霍尔果然和邱檬暗自吐槽的那样糙,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棒球服,道:“可以穿,暖和的。”
秦悯之:“丑,土,碍眼,快换下来扔了,扔远点。”
霍尔觉得他看着自己这身衣服的眼神已经不止是嫌弃了,那眼神甚至给他一种自己穿的很恶心的错觉。
虽然不觉得穿成这样有什么问题,更不至于令人恶心,霍尔还是把衣服换下来扔了,并自觉的在上床前冲了个澡。
这里过于干净整齐,霍尔以为秦悯之是个对居住环境要求极高的人,私以为无论是出于礼貌还是出于尊重,都不该把一个omega的居住环境弄的脏乱。
秦悯之过度爱干净的误会很快就澄清了,转天吃午饭时,秦悯之见霍尔气色、胃口都好了些,问他头还晕么,霍尔说好些了,不会总是恶心想吐了,然后秦悯之就带他搬回狗场了。
虽然秦悯之这进小院子颇幽静,适合病人修养,但这里门禁不及狗场严,秦悯之怕里欧再跑出来惹乱子,而且相较这里,霍尔对狗场更熟悉,回到熟悉的环境或许有助于他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