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闭起眼睛做了个深呼吸,把心头涌动的怒意强压下去,这才放下手里的衣服,去浴室打水收拾里欧搞出来的烂摊子。
幸运的是霍尔房间里这支记号笔是水溶的,而墙漆是防水的,不过墙壁颜色这么浅,再怎么努力擦拭它也不可能毫无痕迹。
霍尔在擦完第三遍之后终于放弃了,上来开门的佣人接手了余下的工作,霍尔洗漱完,把自己弄整齐,就下去吃早餐了。
陶管家正要出门采购,霍尔叫住他,让他带桶墙漆回来,指明要深色的。
陶管家并不多问,把霍尔要的墙漆加进采购单里就出门了。
秦悯之现在不用带孩子了,便调整了作息时间,早餐摆上桌,他才下楼,经过霍尔的房间时看到两名帮佣在收拾满室狼藉,来到饭厅先看了看霍尔的气色,见他眼窝凹陷,眼底乌青,道:“吃完再去睡一会儿。”
佣人把霍尔的早餐送上来,秦悯之拿走咖啡,让佣人给他换杯热牛奶。
“秦叔,我想搬到阁楼去。”霍尔在收拾里欧搞出来的烂摊子时发现窗锁有撬过的痕迹,还有一枚镶嵌钻石的戒指不见了,霍尔怀疑他把房间搞那么乱是为了混淆视听,目的其实是那枚戒指,钻石可以在强化玻璃上划出突破点,里欧在找破窗的工具,接下来就是找机会逃脱了。
秦悯之睇他一眼,无奈道:“刚搬出地下室,又去住阁楼,你是不是想坐实自己受虐狂的名头?”
霍尔把自己的怀疑说给秦悯之听,为里欧的不安分和聪明颇为烦恼。
秦悯之却不甚挂心:“不用管他,有秦叔在,他翻不出花样。”
霍尔没再说什么,安静的吃着早餐。
秦悯之则一边吃早餐一边用平板看录像,播放到里欧站在床上跳舞,学脱衣舞男扭腰摆跨,脱掉上衣在空中甩,秦悯之笑道:“小鬼要憋疯了。”
秦悯之戴着耳机,平板架在餐盘前,屏幕朝着他那侧,坐在他对面的霍尔不知道录像里的里欧在做什么,只看他弯着眉眼,好似在看小时候的自己耍赖,有些不高兴。
但吃这样的醋太神经质,也太幼稚,霍尔便没表现出来,默默吃着早餐。
秦悯之按掉屏幕,摘下挂耳耳机放在一边,随口问霍尔:“你不是把通讯器的密码换了吗?小鬼昨晚又发消息给我了。”
霍尔:“他经常窥视我。”
多不公平,亚人格掌控身体的时候,主人格是无意识状态,对亚人格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而里欧却可以窥视他的生活。
秦悯之:“没关系,我把他拉黑了。”
霍尔想说什么,但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秦悯之:“有话就说。”
霍尔看他一眼,复又垂下眼睫,一边给吐司抹黄油一边说:“秦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反复拉黑他,他应该一直待在黑名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