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狂奔而去,又在看到寝宫的那一刻傻了眼。
那莎寝宫的外围,竟然有一堵三人高的墙!
长笙一咬牙,往上一跃。
啊痛痛痛!
长笙走进松间雪宫殿时,已经有几名神子在门口等候。
“松主教传唤你过去。”
他们冷声说。
长笙想起后颈的刺痛,浑身抖了抖,还是走进了松间雪所在的议事厅。
“中午一点二十分,你在干什么?”
松间雪语气凉如水,他轻飘飘看向长笙,说道:
“树种,怎么有反应了?”
你还好意思说。
长笙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被加菲尔德针对的事情说了,而后恨恨道:
“就算你要限制我,也限制得太死了。别说我不搞事了,我快被你的竞争对手搞死了!”
松间雪一挑眉,长笙的后颈竟然又再一次痛起来了。
痛……
长笙被这股剧烈的痛意疼得在地上发抖,她僵硬地伸手试图抓那些藤蔓,却怎么也无法扯下来。
松间雪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痛苦的表情:
“你认为,我植入树种只是跟你开玩笑?”
他俯下身,撩起长笙的一缕发把玩,看着长笙被痛到失语的表情,他轻笑一声。
“这次只是你不乖的警告。”
“下次,你要经历的,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痛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长笙看着松间雪,却觉得他比加菲尔德可怕百倍。
她张了张嘴,颤抖道:“那这次,我怎样才算‘乖’?”
松间雪细心地帮她整理因为倒地而凌乱的衣襟,他轻声:
“遇到这种情况时,找到我或者……他们。”
松间雪看了一眼在宫殿伫立的神子,继续说:
“他们会帮你。”
那我跟废人有什么区别?
长笙当然不敢说这句话,她只好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似乎是取悦到了松间雪,他将长笙扶起,淡淡道:
“不过你的限制确实是太死了,我会帮你调整。”
好诶!
长笙期待地看着松间雪,男人从袖口掏出一枚怀表,下一秒,带着细链的怀表在她眼前垂落。
“一、二、三。”
长笙的双眼逐渐失去焦距,她软倒了身体,又被在一旁等候的神子及时接过。
松间雪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后说:“带她去‘仪式台’。”
长笙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自己的房间了。
天色渐晚,长笙抬眼一看,房间内似乎多了一批新的珠宝。
她并没有理会,而是第一时间伸出手,凝视自己的手掌,朝着地面飞快打了一拳。
“砰!”
她闭眼蓄力,逐渐加大力度。
“砰!砰!砰!”
松间雪没有骗她。
长笙原本的力量从3%释放到了15%。
只要超过15%,树种就会开始灼烧。
15%的力量,大约是一个身手不错的成年男性的力量极限值。
这样就够了。
她握紧拳头,看向窗外。
【你还是要自己执行任务吗?】
赵传欣问。
长笙疑惑:
“不然呢?打酱油吗?”
她的字典里可没有放弃两个字。
“更何况,难道你不想看我们先完成任务后,松间雪痛苦吃瘪的样子?”
赵传欣脑补了一下,忍不住道:
【……想。】
这种目空无人的大人物被打败的瞬间,表情一定很精彩。
长笙哼笑一声。
趁着四下无人,她轻快地翻出窗:“那就……出发!”
王庭内宫楼林立,长笙此刻双脚飞跃,蜻蜓点水般踏过宫殿与宫殿的顶端,直奔那莎寝宫而去。
如果有旁人看到,一定会瞪大双眼,惊愕教会内还有如此强者。
长笙脸色平静无比,以最轻微的身体调度达到最大效果几乎成了她的本能。
可惜,如果没有树种限制,她还能更强。
不过瞬息,她已掠过百里。
“别送了。”
嗯?
熟悉的声音?
长笙脚步猛地一顿,趴伏在一个宫殿屋顶,往下一望。
竟然是加菲尔德。
加菲尔德站在宫殿门前的长廊,两侧皆是自己下属,而一名灰袍助神站在他身前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
加菲尔德贴心地为她戴上兜帽,而后吩咐神子们将她带进去。
长笙趴在屋檐,仗着他们看不见,光明正大地偷听。
那名助神开口:
“何必执着于仇恨?那个女孩是无辜的。”
是歌娅。
长笙将身子伏趴得更低,仔细分辨他们的话语。
加菲尔德顿了顿,而后道:
“我有分寸。”
他们在说谁?
长笙仔细分别试图提取有用信息,而后听到加菲尔德继续说:
“走吧。”
“出发去王妃寝宫。”
“!”
他要找那莎干嘛?
长笙眯了眯眼,感觉自己接触到了关键信息。
看着加菲尔德走出长廊,她默默跟上对方。
加菲尔德即将走上马车,却突然回头。
长笙猛得后躲,而后听到加菲尔德轻声说:
“早些休息。”
他上了马车。
长笙轻巧地保持距离跟在加菲尔德一行后面。马车很快在那莎寝宫的正门停了下来。
长笙绕到寝宫后院,再一次跳上这堵三人高的巨墙。
1%、2%、3%……
长笙小心翼翼调动身体机能,保证用最小的调度达到目标。
这一次,树种没有反应。
她顿了顿,快速掠过庭院,靠近了寝宫的那扇落地琉璃窗。
她想到歌娅刚刚的话。
加菲尔德要报复的女孩是那莎吗?
寝房内,加菲尔德和几名神子沉默着走到那莎面前,那莎随着他们的到来从座椅上站起。
她的脸上毫不惊讶,而是提着裙摆朝着加菲尔德行礼。
“神子,马赛的事情,还请您节哀……”
她面带悲悯,但加菲尔德却愣了一下。
他问:
“马赛……是谁?”
正在窗边偷窥的长笙也跟着怔住。
加菲尔德语气是十足十的疑惑,反而让长笙怀疑是不是自己和那莎多了一段记忆。
那莎怔愣了一瞬,而后脸色变得苍白。
她扯出礼貌的微笑,艰难地摇头:“没什么,就当我说了梦话吧。”
加菲尔德英俊的面孔上是得体的微笑:
“王妃殿下,是时候了。”
什么时候?
长笙透过琉璃窗,看见几名神子捧上一瓶黑乎乎的诡异药剂。
加菲尔德接过药剂,小心翼翼拔开木塞,其中一名神子早已捧着托盘等待。
加菲尔德将药剂倒在托盘的一个琉璃盏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弥漫在整个寝宫。
那莎情不自禁退后了一步。
加菲尔德看见那莎的动作,神色一敛,勾出一个公事公办的笑:
“王妃殿下,您知道,国王与王后一直对您通过‘仪式’寄予厚望。”
“安德鲁殿下也一直等候着您能成为王妃,与他并肩站立。”
他捧起盛满恶臭液体的琉璃盏,朝着那莎走去:
“喝下它,您能通过仪式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他的步履迈动,琉璃盏内液体摇晃着溅出一滴掉落地上。
精致花纹的地毯在吸收那滴液体的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
这个药剂是毒性的!
那莎回宫任务却没有结束,说明危险就在宫中。
长笙沉沉看着加菲尔德。
难道今晚就是那莎的人生危机吗?
那莎看着那瓶药剂,脸色几乎惨白。
她仓惶地退后一步,随即受到加菲尔德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