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高挺、眉目英俊的加菲尔德任由侍女为自己添上新的酒杯。
而后,他与主教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主教朝着国王开口:
“陛下,今晚,我们即将拥有一位新的主教。”
他顿了顿,继续道:
“可以劳烦您宣布这个喜庆的消息吗?”
年迈的国王闻言露出绅士得体的微笑,他高举手中酒杯:“当然,乐意之至。”
他缓缓走到宴会厅的中央,所有的宾客都在这瞬间安静了下来。
国王微笑开口:“今晚,我们聚在这里,除了为那莎回宫庆贺,还有一件喜事……”
他微笑看着加菲尔德走到自己的身侧,继续开口道。
“……”
轱辘、轱辘。
太慢了。
长笙跑到车头,一把挤过正在驾驶的神子。
“闪开!”
神子被挤得踉跄一下,震惊地看着长笙:“女士,策马时像技术活!您不一定能……”
啊啊啊啊!
神子被震着倒在马车上。
长笙猛扯缰绳,烈马先是猛地一停,紧接着长啸一声,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奔驰!
宴会厅内。
“大主教刚刚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我们教会即将拥有一位新任主教!他就是……”
“陛下!”
一名侍卫急匆匆跑进来跪下。
“松神子说他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禀报!”
国王怒斥:“胡闹!他并不在此次宴会的邀请中,让他滚出……”
“陛下……”
松间雪携着一名身着白袍的女士缓缓入场。
往常对他热切不已的贵族们纷纷左顾右得撇开目光,而那莎则是死死盯着他们。
松间雪看着勃然大怒的国王,脸上露出恭敬而温和的笑意:
“不如听完这位女士的话,到时再做决定也不迟。”
身着白袍的长笙几乎是立即跳了出来,她指着马赛骂道:
“你不要脸!那莎明明是我千辛万苦带回王宫的,到你这里就是你找到的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明白,他们陷入了尤克教内部的派系斗争。
安德鲁紧紧抓住那莎的肩,试图阻止那莎的行动。
而那莎在则揪着裙摆,深吸一口气,还是在众人面前讷讷开口:
“长笙……说得对。”
她忽视安德鲁的目光,坚定道:“我是……长笙小姐救回来的。”
马赛哼笑一声,看着长笙大义凛然: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说这些?”
什么?
长笙迷茫地看着他。
马赛脸上是胜券在握的神情,张口就开始颠倒黑白:
“我承认,你最开始提供了一些信息,才让我们找到了王妃殿下。但不论如何,找到她并将她送回王妃寝宫的人是我们。”
“如果你是以平民身份表示不满,非常遗憾。我们仍然是寻回王妃的‘神子’。如果你是助神……”
他笑了:“我的助神,当然是给我办事。”
长笙被他当着贵族面就开始放屁的胡说八道震惊到了。
果然如松间雪所料。
既然大主教承认了加菲尔德的功绩,在这一刻,‘寻回王妃’就是加菲尔德的功绩。
哪怕长笙和马赛几乎把事实放在了台面上说,大家也会捂着耳朵假装听不见。
因为连国王和大主教本身,也属意加菲尔德了。
“他们属意的或许不是加菲尔德‘寻回王妃’一事的功绩,而是这个过程中加菲尔德派系展示的一些素质。”
松间雪在马车上解释道。
“什么特质?不要脸?不择手段?”
松间雪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或许都是。”
“那我们要做什么?”
松间雪哼笑:“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
宴会厅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马赛志得意满地看着长笙。
松间雪站在长笙后面,他看着眼前的马赛,温声开口:
“谁说了,这位女士,是你的助神?”
什么?
马赛愣了愣。
松间雪温柔地隔着白袍,将长笙搂入怀中。
忽视长笙的僵硬,他几乎整个人贴在长笙身上,高大的身躯笼罩着纤细的搭档。
他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自己俊美到不似凡人的面容,和脖颈上旖旎的点点红痕。
他的语气暧昧而低沉:
“我们早在十天前就定情了。”
宴会厅的宾客都震了震。
“真的假的?松神子第一次纳助神……”
“是真是假,在这一刻都是真的了,难道还能求证不成……”
马赛像被掐住脖子的鸡说不出一句话。
就在这个时候,大主教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年轻人真是有朝气。”
他笑道:“不过我们今天聚在这里,可不是为了看一些争夺女人的笑话。”
他盯着松间雪,侧头冷声:“国王陛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不是吗?”
十分钟前的马车内。
“宴会已经开始,就算我们再怎么挣扎,大主教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会按下事实。”
松间雪温声解释:“此刻,揭开假象的我们,反而是触怒圣听,不识好歹的那个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
松间雪为长笙拢了拢长袍,只说了一个字:“闹。”
宴会厅。
长笙一个猛然的飞扑,将马赛摁在地上挣脱不得。
她大喊:“你抢功劳!你不要脸。”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