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出乎秦荀意料之外。
秦荀的眼眸反复泛起涟漪,鼓足勇气后才说:“时年,当初你说你没有艺术细胞,觉得搞艺术没有前途,你害怕以后赚钱养我这个穷书生,所以坚决与我分手。可这么多年了,我努力参加国内外小提琴比赛,终于在世界上崭露头角。”
秦荀说着,发觉在自揭伤疤,而时年最讨厌别人露出弱点。于是住了口:“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了。”
“打住。”时年皱起眉头,“音乐会我不去了,你回去吧。”
时年当然懂得秦荀在意的是什么。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那件事情是爱情里必不可少的事情。难道真的让她谈柏拉图爱情。
不知为什么,时年感觉到一阵烦躁。
这种想法似乎让她觉得自己不够高尚。
而她并不想做一个低俗的人。
可是在意那件事情真的就是低俗吗?时年不清楚。
她不想再纠结了,只好起身送客:“谢谢您远道而来,见到你真的很高兴。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下一个预约的客人要来谈生意,您请回吧。”
时年把票和礼物还给秦荀:“礼物太贵重,我也没准备回礼,不合适收。至于音乐会,我工作繁忙,抽不出时间飞到国外听。”
秦荀神采飞扬的笑容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落寞自嘲的笑容,他话语里满满都是破碎的声音:“其实不是因为事业对吧?”
时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虽然你都说自己不在意,说爱情就是灵魂的碰撞,实际上你在意的还是那个对吧?对呀,你怎么会在乎我的事业呢,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在天桥下拉琴,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家庭背景和音乐成就,你只是沉醉在我的音乐当中。”
秦荀黯然地收回礼物,将那两张票攥紧掌心里。
原本设计精美一点折痕没有的音乐会门票,皱皱巴巴地被塞进了秦荀的大衣口袋里。
他转过身,默默地走出了时年的办公室。
中午十二点,艳阳高照的晴朗天空突然下起倾盆大雨。
时年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帮忙给刚刚出去的秦荀送一把伞。”
——
时宁又发了个朋友圈,照片里的她在野生动物园玩得开心。
时年放心地放下手机,又给时宁打了笔钱。
时宁没收,退回之后发消息给时年:姐姐,太多的钱只会助长我骄奢淫逸的不良习惯,我现在很开心,不需要这么多钱。
时年只好回了个笑脸。
时宁回:阴阳怪气,玩去了。
时年又找了个表情包回复她:可爱的微笑。
时年看着时宁,不自觉却又想到何骥。
为什么会想到用那种方法折磨何骥呢?
时年回想起第一次见何骥时的场景。
——
一个月前,时年收到妹妹向她告别的消息。
时年直觉那消息是一封遗书,于是她临时让副总裁代替她主持新品发布会,自己则第一时间驱车回家。
因为那消息的结尾,时宁说,回家见。
经过一个晚上的抢救,妹妹终于苏醒过来。
起初时年询问时宁她自杀的原因,时宁怎么都不愿意开口。一直到某天下午,时宁在医院里偷偷给何昂打电话,求他把钱还给自己,被时年听到。
时年这才知道过去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时宁都在和何昂谈恋爱。他们相识于前年的万圣节,时宁去春市的游乐场参加万圣节活动,由于人多现场混乱,时宁丢了钱包,何昂帮她找了回来。尽管几天前时宁才知道连她钱包丢失也是何昂的一场算计。
时宁与何昂开始有了密切接触。何昂在时宁面前的身份是家里有钱的富二代,但不甘于被家族安排,经过不懈努力当上了赛车手。
何昂一直给时宁呈现出洒脱、勇敢、放肆的形象,但他不羁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柔软的心,以及对时宁的特别。
无论他再怎么放荡,他对自己永远是温柔体贴充满爱心的。
这也是时宁逐渐沦陷的原因。
后来,何昂以不愿向父母开口要钱为由,从时宁这里陆陆续续借了三百多万的现金,借口有要修车、要转俱乐部等等。
时宁被爱情迷晕了头脑,却没想到她瞒着何昂给他准备的生日惊喜,竟无意撞破了何昂和另一个富婆姐姐的奸情。
这天根本不是他的生日,而他其实到处骗女人。
时宁不敢接受真相,特别是她向何昂要回自己的钱却被对方说这些钱都是赠与,不能退还,甚至跟她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耍赖。
时宁从小被姐姐时年保护起来,未真正经历过大风大浪,一时间接受不了,才走了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