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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书的秘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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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婉脱下外套打了个结系在腰间,走到树下伸手抚摸着堪比松树般直挺的树干,眼神淡漠地俯瞰着山下管理局白色建筑屋顶的一角,她原以为那里会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而自己种的这棵小柳树会因为水土不服早早夭折,没承想恰恰相反。

”嗡“,又一声震动传来,祁婉收回手摸出身后的手机看见祁妍头像那里的红色数字又新增成2。她点进去后看见两条没头没尾的话:分别是八点四十多发的“计划进行中”和刚刚发过来的“姐,你晚上自求多福。”祁婉直接退出界面看了眼时间,还有3分钟到11点。

“金猴捞月,矮半个头”祁婉收起手机抬头望着柳树喃喃自语,突然一瞬间她的眼睛聚焦在一起,然后目光移向地上柳树的影子,调整自己的站向,让自己的影子和柳树一个朝向,随后锁定自己影子头部平行过去的树影位置,又往下挪了半公分毫不迟疑地落下锄头。“咣当”声在寂静的山里显得格外清晰,一阵清风轻拂过祁婉细汗密布的额头,白皙的脸也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染上薄红。

祁婉又一锄头下去,却听见与之前不一样的“哐啷”声,她呼出一口气,轻缓地刨了几下,一个锈迹斑斑的长方形铁皮盒子就显露了出来。她一丝不苟地把盒子四周附着的泥土用锄头扒开,然后在盒子边缘半公分的位置用力一挖,就着泥巴把盒子勾了上来放在柳树底下,随手把锄把搭在柳树上,又去旁边找到一棵桑树折了一段树枝回来蹲着把盒子四周多余的泥土剥掉。盒子外层的泥巴大致被清理的差不多了,祁婉看着糊了泥的两只手直接上手试着掰开这个盒子,但是因为年头太久,缝隙里塞满了土,一时半会也开不了,就把挖出来的土重新埋回去后带着盒子和锄头匆匆下山去了。

祁婉用衣服包着盒子从后门回到局里绕到停车场把东西放到副驾驶后就去一楼的洗手间去清理手上的泥,结果遇见了苏晓羽。

“祁婉姐,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圈”从洗手间出来的苏晓羽带着点嗔意走到祁婉旁边打开水龙头。

祁婉侧头看了眼这人后眼底闪过一丝倦怠,眉心也几不可察地拧了一下。旁边这个才毕业的见习生刚到局里四天,就因为她第一天来报道的时候祁婉帮她领了个路,她就时不时跑到祁婉的科室去“取经”,但是两个人的隶属部门和职能完全没有关联,更别说祁婉只比她早来没几天,更谈不上什么传经授验,奈何小鬼难缠,纵使祁婉对她依然不咸不淡,可在其他人眼里她俩已经是交情匪浅了。

“出去拿了个快递”祁婉按了一泵洗手液在手心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噢噢,那祁婉姐你还没吃饭吧,马上12点了,洗完手我们就一起去食堂吃饭吧,听说新出的红烧狮子头很不错”洗完手的苏晓羽没有给祁婉拒绝的机会,直接看了下手机然后上手准备挽住她,祁婉眼疾手快地往旁边一闪,直截了当回了句:“我不吃,也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就留给苏晓羽一个纤细的背影。苏晓羽反倒是习以为常惯了,也没有说什么,反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浅浅地微笑着。

祁妍收到祁婉的回复消息时,她已经和祁先义带着那箱原封不动的“牛奶”到家一会儿了。祁妍回到房间看见祁妍回复的那个问号,向祁婉解释道:

“你绝对想不到,我今天去肖叔叔家了!”

“今天可以说是收获颇多。”

“就是.......为了打探车祸的消息我把你拉出来当了下挡箭牌…”

祁婉就知道,她准没干什么好事,回复了个“。”之后说晚上回去说就没再管她了。对面的祁妍只当她有事要忙,删掉了对话框里已经打了一长串的字,给她回了个欧克的表情包就退出了聊天界面。

祁妍目光停在了第三排的那个动漫男头上,她点进去复制了手机号直接跳到拨号界面打了出去。

“恒恒,你电话来了”正在擦桌子的李春琴冲厨房方向喊了一声。

“妈,来电有名字吗”正在洗碗的柳恒别过头回道。

“算了,爸,你帮我接一下吧。”不等李春琴回话,柳恒走到厨房门口,手上全是洗洁精的泡沫,叫住了正要去午睡的柳平勇。

柳平勇收回了刚迈向卧室的步子,转身走到茶几旁拿起了柳恒手机划到接听键。

“喂,柳恒,我是祁妍...............”不等祁妍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粗犷的询问声:“祁先义是你什么人?”

祁妍被这一句话打断后随即反应过来对面的人应该是柳恒爸爸,恭敬地回道:“柳叔叔好,祁先义是我爸,我找柳恒........“还不等祁妍“有事”两个字说完,听筒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祁婉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知道是信号不好挂断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又打了一个过去,只是打过去直接被对面挂断了,祁妍看着通话记录页面直觉告诉她还是晚点再联系柳恒比较好。

收拾好厨房的柳恒关好厨房门后就看到脸色沉沉的柳平勇坐在沙发上,李春琴也一副怄气模样,柳恒茫然出声问道:“爸,妈,怎么了这是。”

柳平勇剜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后劈头盖脸朝柳恒一顿骂:“你现在是日子过太好了,忘了那些年我们是怎么过的,居然和祁家的女儿走得这么近,当年要不是他祁家,今天住别墅的就是我们,你姐也就不会死。”

这次就连一向宠他的李春琴也没有帮他说话,柳恒大约猜到应该是刚刚那个电话的原因。只是听到自家父母这二十几年来老生常谈的言论他厌恶地皱起眉抑下心里的不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拆迁的事情是爷爷主动找祁叔叔换的地,是我们家自己没有这个命。”

柳平勇火气顿时上来了,瞪着他吼道:“谁这么给你说的?嗯?”

柳恒面不改色地回道:“姐和我说的。”

“你姐她知道个屁,从小跟着你爷爷奶奶,你爷爷奶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你爷爷年纪那么大了,有些时候连自己说过什么话都不知道,你居然听你姐说的,她都死了多少年了。”柳平勇噌的一下站起来面对面站在柳恒面前试图想像刘恒小时候一样用父亲的威压镇住和自己相左的声音。

只是他忘了,柳恒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被吼一两句就被吓的缩回巢里不吱声的鹌鹑了。柳恒从柳姝死的那天就正式独立了,到现在的这一切是他姐给的他的底气,所以他听不得自己父母这样说柳姝。

“说够了吗?你是不是也忘了今天住的这房子还是用姐的赔偿款买的?”柳恒心里的怒气再也藏不住了,语气也变得冷硬起来,气势上因为柳平勇变老的原因个头上的优势也显得更足。

见势不对的李春琴害怕他们等下动起手顾不得自己儿子说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话了,连忙起身到两人中间拦着:“你们一人少说一句,父子间计较些什么。”

只是这一拦非但没有起到缓冲作用还加剧了两人的争吵。

“你读的牛筋书!这样和我说话!要不是我和你妈把你接到市里,你能读到研究生?哼,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样来报答我们的?”柳平勇的脸已经因为情绪激动渡上了一层红,平时板起的脸在此刻看起来更显凶相。

柳恒听完后忍不住冷笑一声:“呵呵,爷爷手术的医药费还有我能轻易去市里读书的原因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面前的两人突然怔了一下然后别过脸看向一边一言不发,柳恒看见他们心虚的样子继续扎他们心窝:“没能力就不要生。”

“柳恒,你姐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但是你不能说你爸没有能力,他再怎么样也撑起了一个家,至少没有让你们饿着冻着。”李春琴转过脸抬头说着说着开始呜咽起来,也不再管这父子俩自己回到卧室“砰”一声把房间门关上。

看着自己老伴的身影,柳平勇心中一片酸涩,全然没有最开始的气焰,柳恒也后悔刚刚说出口的那些话。父子俩目目相觑,谁也没再开口,各自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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