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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噩梦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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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妍实在受不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了,也放下了碗筷跟着陈桂芳后面和稀泥说“姐,你少说几句,爸这么大年纪了。”

祁婉撇了一眼祁妍后就起身上楼了。

“得,今天晚上的碗筷得她收拾了。”祁妍心想。

而饭桌上陈桂芳正在给祁先义说好话宽慰他,祁婉走到楼梯口都还能听见祁先义在余怒中说“她那么小她知道个什么东西”。祁婉也不想再理会,一个人关上房门后躺在床上。

祁婉以为这些年吵了这么多次早就麻木了,其实心里还是会难受。她想起了柳姝,她会不会早就知道了那件事,但她却不怨不恨,明明现在这一切都应该是他们家的,祁婉想到这里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打湿了枕头。

柳姝死的那天晚上她看见子洲的快讯后就立刻买了最后一班高铁票赶回去。她不知道车祸之后柳姝的遗体是放置在医院还是被家人领回去了,于是打算先回家,准备让自己爸爸找当时还是刑警队员的肖叔叔打听一下。

祁婉到家时,她在客厅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答。于是她又马上跑到她爸妈的房间准备敲门。房门没有关好,门的缝隙里面传来她妈和她爸争论的声音:“当初拆迁的事情总归是我们占了他们的名额,现在柳姝死了我们应该帮一下他们。”

祁婉就像被人当头一棒,周身血液都凝固了一样站在门口缓不过来神。紧接着又传来她爸的呵斥声“你在这假仁假义什么,当初提出两家不再来往的是你,之后这么多年也不见你提要帮他们,怎么一下良心发现了?况且……”

还不等祁先义说完,门突然被毫无征兆地推开撞到墙面后发出巨响。祁先义和陈桂芳看见脸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的祁婉站在门口盯着他们,眼睛里面也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而充满血丝。

“你…你们……简直…无耻至极…”出于教养祁婉最终还是把即将脱口而出的“不要脸”换成了“无耻至极”,只是嘴唇还在颤抖着,两行泪水也顺着苍白的脸颊顺流而下。“婉婉你听我们解释”陈桂梅手足无措地向祁婉走去。祁婉却像见了洪水猛兽一样转身撒腿就跑。这么多年以来,他们的每一次的电话都是以争吵结束,近两年节假日偶尔回去也是不欢而散。

祁婉心痛得无以复加,原来她们本就从小认识,是她家偷走了本该属于她们家的一切。祁婉不知道柳姝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们小时候就认识,更不敢想柳姝是怎么看她的。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传来祁婉压抑的啜泣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祁婉哭累得睡着了。今晚她难得地梦见了她一直以来想见不敢见的人。

祁婉梦见自己回到了高二那年冬天的晚自习。

高中从来不是电视和小说里描述的那样轻松简单的样子,更不用说最关键的高二下期。第二节晚自习下课了,但是也没有一个人出教室,一个原因是天气太冷了,另一个原因是作业太多。在充满二氧化碳的教室里面的学生,有的低着头认真地做着练习题,有的学累了趴在课桌上小休。

班主任考虑到近视的问题,于是让班上学生按照两周竖着滚动,三周横着滚动换座位。这周的祁婉和柳姝坐到最左侧倒数第三排,祁婉靠墙坐,柳姝坐在过道边。柳姝穿着加绒的带帽子的水蓝色卫衣,外面套着校服,头发松松地用头绳绑了一下,低着头用铅笔在物理练习题的旁边打着草稿计算。“你怎么还是在书上打草稿啊,高一的时候数学老师不就让你改掉这个习惯嘛”祁婉外面穿着校服,里面搭了一件黑色的低领毛衣,睡眼惺忪地把本来就睡乱的披肩长发揉得更乱了。

柳姝听着她带着一点点鼻音还有才睡醒特有的沙哑的声音,忍不住转过头来看她叮嘱说“冬天容易感冒,不要穿这么薄在教室里面睡觉,你都有点鼻音了。”

“嗯..不要,穿厚了不好看,像裹粽子一样”因为鼻音祁婉的这句话就像在撒娇一样。

祁婉了解她就是这么一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看着她左侧一缕因为睡觉而横到右边来的头发无奈地说:“你头发乱了。”

“啊?哪里”祁婉一副没睡醒的状态理着头发,结果半天也没理好,反而更乱了。柳姝实在看不过去凑近用左手将她那缕头发归于原位,只是不小心碰到了祁婉的左耳。

祁婉感觉到左边耳廓传来温暖的触感转瞬即逝,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转过头看着柳姝才收回放在课桌上过分好看的左手。行动比脑子快地把右手覆在柳姝的左手手背上感叹说:“好暖和”。

柳姝却眼眸深深地看着她,祁婉感到不妙正要收回右手,却被柳姝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自己右手手腕禁锢在桌上,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柳姝面向她转过身一下把右手伸进她的后脖颈里面。祁婉被冰得缩起脖子倒吸一口气,顿时困意全无,幽怨地看着面前这个恶作剧得逞笑得清清浅浅却眉眼上扬的人。

“老师是说过不要在书上打草稿,但是物理老师也说过在每道题旁边做演算过程不管多久都可以看出当时的解题思路,所以我就折中用铅笔写。”面前的人已经好整以暇地继续拿起笔了,好像刚刚玩闹的不是她一样。

祁婉没想到她这次居然回答了自己,之前问了那么多次她都是不理不睬。祁婉继续得寸进尺地又问:“为什么你左手那么暖和,右手却那么冰?

“写作业坐久了血液循环的问题。”柳姝仍然好脾气地继续回答她。

“还有问题吗?”柳姝看了一眼前面黑板旁边墙上的挂钟。

祁婉呆萌地摇了摇头。“没有问题就赶紧写作业,马上上课了。”柳姝又继续全神贯注地解题。

祁婉左手托着下巴侧着头看着这个已经和自己做了近一年半的同桌的人。在她的印象里,从来没见过柳姝生气的样子,或者换个说法是柳姝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平时和班上的其他人相处时柳姝也都是仅限于同学之间的礼貌来往,两人同桌这么久以来柳姝虽然偶尔也会像刚刚那样恶作剧,但是祁婉还是能感觉到她心里始终有一条防线,看似和谁都说得上话,其实对谁都保持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

“我脸上有东西?”不知道祁婉看了多久,柳姝终于忍不住停下笔回头看她。

两人猝不及防四目相对,但是祁婉却厚脸皮地笑着说:“你太好看了”。两人一个冷眸无波,一个笑意漾眼。

“无聊,你影响我写作业了。”

听到这一如既往的回答,祁婉笑得更加放肆了。

随着上课铃响起,本就安静的教室只剩下笔尖落在纸上的摩擦声。一节课有多长,不过是几道大题的时间。

下了自习,学生都陆陆续续从楼梯下来,等两人并肩走到楼下操场的林荫下时,身后教室的灯也一间间地熄了。祁婉是走校,再往前不到五十米就到校门口了,这时柳姝突然停下脚步拽住右手边祁婉的左手手腕。

“怎么了?”祁婉停下来转身看着她。

后面的学生一个一个从他们身边走过,祁婉站在林荫下看不清表情,祁婉站在外侧影子□□场的暖黄色灯光拉得长长的。

“生日快乐。”柳姝等最后两个学生走到她们前面后松开祁婉的手,左手递出一本书轻声说。

祁婉愣了一下,随后低头接过那本书,借着黄色的光线看清书名是《福尔摩斯探案集》。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祁婉抬头笑着问她。

“之前老师让在讲台电脑上自己去登记高考的个人信息时留意了你的身份证号。”柳姝如实说道。

“你今天晚上好乖噢,有问必答”祁婉笑得更开心了。

“平时你太聒噪了,仅限今天”柳姝嫌弃地回她一句。

“那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祁婉毫不介意地继续笑着说。

柳姝没想到她当时高一时在祁婉提出和她交朋友的时候,她说自己对朋友的定义比一般人高的事情祁婉居然还记得。

“你有的时候是真的不太聪明的样子”柳姝嘴角微扬。

祁婉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这句话的语气分明夹带着几分笑意。

“谢谢你的书,以后多多指教噢。”

高一时的多多指教是作为同学,这次的多多指教是指朋友。柳姝自然读出了这句的意思,看着眼前这灿烂的笑容不禁也语调上扬“嗯,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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