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日记停在了3066年12月,也就是发现“第六次”不对劲之后。萨菲尔是最近两天才失踪的,那么这半年来,她没有继续写日记了吗?
资料存放在别处是正常的,有没有可能接下来的日记也存放在别处呢?
塞米利安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习惯是难以改变的,萨菲尔本身就有日常记录的好习惯,即便是在发现施善会的秘密之后,她也没有停止书写,但停在“第六次”,说明她或许发现了更大的秘密。将这本日记放在抽屉里,就算做了一定的掩饰,但有心人,比如维塔,在仔细寻找下,还是会发现它的存在。
那么后来的记录,如果不是专门销毁,就会藏在别的地方,里面的信息一定更加关键。
塞米利安开口对另外三人讲道,“利迪亚的卧室我检查过,没有什么异常。”
一旁的利迪亚也点头,“暗门在我房间的可能性不大,一般来说我会待在楼下的画室里,但萨菲尔在家时我也都在家的,如果她去了我的卧室,那我一定会察觉到。”
维塔点头,“那么暗门很可能就在萨菲尔的卧室,或是在这书房里,我们还没有发现的地方。”
克鲁西学着维塔的样子摸摸下巴,皱着眉头,声音故作低沉,“我有一个想法,我认为暗门不在书房里。”
“为什么?”塞米利安勾起嘴角,瞧着模仿维塔的小女孩。
“萨菲尔说资料不能存放在一处,如果暗门设在书房,那不就和她自己相悖了吗?”克鲁西一手插着腰,模仿着塞米利安踱步。
“你说得对,”维塔慢悠悠道,她盯着克鲁西兴奋的眼神,“但有一个问题。”
克鲁西疑惑道,“什么问题?”她觉得自己的思路很清晰的。
“我们要找的暗门是预设通往阁楼的,阁楼和书房可是两个地方。”维塔向她微笑。
克鲁西垮下脸,维塔说得没错“但是我想去检查萨菲尔的卧室,这些文件我看得眼睛都花了。”
塞米利安倒是双手平举,缓步在书房中走了一圈,她看向等待她说明的三人,“我同意克鲁西的想法,但理由不同。”
维塔知道她这位搭档素来有别出心裁的判断方法,便示意塞米利安继续讲。
“一般来说,从房屋的结构角度出发,暗门代表的是其背后的安全屋,安全屋基于最初的设计理念,必然会由更厚实,强度更大的材料建造,这样一来,安全屋,或者说是暗门附近的房屋结构就会产生细小的变化。”塞米利安继续感受着脚下的地板。“细小的变化在于,板材会产生细微的角度倾斜,按照这幢房屋的材料来说,可能会在1度到2度。”
克鲁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兴奋地开口接话,“那这间书房是没有角度倾斜吗?”
塞米利安检查完毕后停下来,“是的,据我测量来说没有。”
维塔提问,“有没有什么更直观的方法?虽然我信任你的能力,但我需要更多的论据。”
塞米利安环顾四周,拿起桌面上摆放的一颗高尔夫球,将它轻轻放在靠近其中一面墙的地上,使其尽量不受到任何外作用力。
高尔夫球没有动。
其它三面墙也是如此。
克鲁西跑过去捡起球,“我拿去萨菲尔的房间试试!”
塞米利安快步追上克鲁西,维塔和利迪亚跟在后面。
利迪亚笑着和维塔说话,在萨菲尔失踪之后,她的心情很久没有如此轻松过。在侦办案件这方面,她始终相信女儿的能力,并且和女儿一同前来的搭档,塞米利安,也十分可靠。她坚信一定能够找到萨菲尔,但她又有些担心萨菲尔的生命安全。
维塔看出了母亲的忧虑,开口宽慰道,“母亲,你要相信姨母的能力,向她这样强大的人,即使暂时性的落入险境,也一定会想尽办法自救,至少保证生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利迪亚抚摸着她肩膀上维塔的手,“是的,她一定能做到的。”
“不过,母亲,”维塔停下脚步看向利迪亚,“你的信中提到不能报警,因为姨母说过警察不可信任?”
利迪亚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道,“是啊…自打去年8月起,现在看来,就是她文件里标注的‘第一次’的时间,她就总是看起来很焦虑,有时起夜下楼喝水,能看到她在窗前吹风抽烟,我问她遇到了什么难事,她只说是工作上的事情。并且她一定能解决的,只是有些头疼。我就没有多问。”
“还有呢?”维塔继续追问。
“她说警察不可信任…我也不知道原因,不过她倒是有过一位夏城警局的访客,瑟提警官,她曾经来拜访过萨菲尔,也是工作相关。我记得瑟提好像也加入了金蓟草施善会,或许…”利迪亚皱着眉头回想。
“或许瑟提也参与了施善会的阴谋?”维塔接话道,“可能这就是姨母不愿相信警方的原因。”
瑟提警官此人,维塔是知道的,她是萨默城颇具威望的一位警官,战绩累累,获得过各种嘉奖,距离升职警长只有一步之遥。
这样一位影响力与积威都颇深的警官,若是参与了金蓟草的阴谋,那必然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事已至此,她们不能冒险找夏城警方合作,只能自己单干。
*
克鲁西兴冲冲地拉着塞米利安冲进萨菲尔的卧室,她先学着塞米利安的样子,双手平举,在房间里走了几圈,还特地甩掉拖鞋,只穿着袜子。细细地感受着脚下的地板,克鲁西没有什么发现。
面上显出苦恼的神色来,克鲁西只好向塞米利安求助,“塞米利安姐姐,我想学你感受地板倾斜的角度,可是什么也没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