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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他用过的餐具,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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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大殿下清俊的脸在眼前放大了几倍,占据了他全部视野,太近了…近的他能嗅到殿下身上的香气,他本想立刻屏住呼吸,不让那香气继续撩拨他失控的心跳,以免他急促的喘息泄出来,穿到殿下耳朵里。但还是失败了。

哈维尔认真的给小雌虫擦干净脸,刚想说声失礼就发现兰斯本来细长上挑的狐狸眼,此刻瞪的溜圆,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脸上和耳尖都泛着一层薄红。

啊…他用太大力,把人家脸都擦红了。

“对不起兰斯,我的力道是不是太重了?你的脸红了,很疼吗?”

兰斯听到这话简直要羞到爆炸,恨不得立刻坐上飞行舰一个猛子扎到黑洞里,或是岩浆深海空无一人的地底,总之哪里都好,哪里都,先把他从如此大的羞窘中解脱出来。

“不…不疼。”

可算到了餐厅,哈维尔选好了位置拉着兰斯就坐时,兰斯还处于丢了神儿的状态,看着板正挺拔一军雌,其实魂儿已经走了一会了。

餐厅暖黄色的灯光流淌在对坐的两人身上。哈维尔将水杯推给兰斯,发现兰斯从刚来到现在依旧是同一副表情。他师弟也总是这样,盯着他看一会儿就开始发呆,呆呆的样子像山中偶尔会跑上来的花狸子。耳朵向前,瞳孔圆溜溜黑棋子似的,每次来找他总是先伸个懒腰,再呜咪呜咪地扒着他的腿磨爪子。

直到侍者端着盘子过来上菜,兰斯才从羞窘中缓和过来。

“兰斯,如果我的请求让你感到为难,可以直接拒绝我。不要强迫自己去接受。”哈维尔忽然坐直了身子,很认真地对兰斯强调,“这件事仅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而非父亲的指示,你完全有拒绝的权利。”

眼前的雄虫明明拥有绝对的权利,有一万种迫使他同意的办法,仍选择了尊重他,选择尊重一位平民窟里爬出来的低贱又卑微的,雌虫。

在帝国百年历史里,雄虫永远正确,永远尊贵,他们甩着暴戾的鞭,用丑陋的脸说着傲慢的话。雌虫永远低贱,永远有求于人,带着生理缺陷谄媚的向暴君们求爱,求这些高贵的酒囊饭袋赏赐性的暴行。

但殿下是不同的,殿下永远温柔有礼,眼睛里永远写满尊重与真诚。

殿下是特殊的。

殿下是帝国百年长夜中升起的月亮。

“没有困惑,我只是在想该从哪里入手。殿下要查的东西复杂……”兰斯话还没说完,眼角瞟见见邻桌那边窜起来个花花绿绿的影子,紧接着浓郁的香风扑面而来,一位穿孔雀蓝缎面衬衫的金发雌虫俏生生站在殿下身边。

兰斯一眼就认出金发雌虫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荆棘包围着蓝宝石戒面——是克莱蒙特侯爵的家徽。

嘉涅尔.克莱蒙特,克莱蒙特侯爵最宠爱的雌子。

“能在现实中遇见您真是命运的眷顾~”嘉涅尔的嗓音如同融化了的蜜糖,湛蓝的眸子在灯光下变得有些发绿。他便说话边往哈维尔身上凑去,袖口流苏随着动作扫过哈维尔手背,“我能坐过来吗?殿下,我仰慕您很久了,今天在这里遇见您,真是太高兴了…….”

“我相信兰斯上将也是同意的,对吗?”嘉涅尔像是才发现还有兰斯存在似的,勉强把眼睛从哈维尔身上撕下来,施舍般投去一瞥。

“殿下若没意见,兰斯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见到嘉涅尔的瞬间,兰斯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面上神色如常的说着话,桌子底下却把餐巾揉成团塞进掌心。

哈维尔下意识侧过身子避开了对方的触碰,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兰斯,小雌虫垂着眼睛盯着空盘子不放,他隐约觉着兰斯变成了过去那只花狸子,那花狸子每次在外边受欺负了就会迈着小爪儿啪叽啪叽跑过来找他,过来也不叫,就是仰头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他。直到把他看懂了它的委屈,将其抱在怀里去给它找场子为止。

他看懂了兰斯的委屈。

“很抱歉,现在是我和朋友的私人谈话,下次有时间的话,我再去克莱蒙特侯爵府上拜访。”他温和又不失坚定地拒绝了金发雌虫的提议。他早就认出来陌生雌虫手上戴着的家徽了,在他的调查中,医疗部暗害军雌这件事,克莱蒙特侯爵似乎也伸手推了一把。

金发雌虫失望转身的同时,餐厅的灯恰好变换了颜色。兰斯看着月白色的光笼罩过眼前人周身,给他镀了一层圣光。

他们吃完饭已天色将晚,空气中漂浮着雨后青苔的气味,道路旁商店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牌接连亮起,蓝光将哈维尔睫毛的阴影投在鼻梁上。

快要到家门口时,兰斯终于忍不住,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为什么拒绝嘉涅尔……”是因为在意我,还是私人会谈多加一人不合礼仪。

“他说话时,你看起来很委屈。”雄虫转头看向兰斯,黑发像泼墨般散在颈侧,“而且......你好像不喜欢他。”

兰斯看着雄虫安全乘上接他的飞行舰,解锁走进家门才突然脱力似得转身靠在门上。

差一点……

差一点,他就要忍不住,在殿下说他好像不喜欢嘉涅尔时冲其大喊,既然殿下看得出他委屈,看得出他不喜欢谁,为何看不出他喜欢谁?看不出他爱谁爱到不能自己,看不出他所有的理智在殿下面前都是纸糊的、是可悲的空壳子,一捅就破。

殿下的心是六窍玲珑心,单少了情窍。他现在反倒希望殿下同其他雄虫一样昏聩好色,忠于肉/体欲望,这样他哪怕是凭着身体终日恬不知耻的勾引求欢,也能让殿下爱他。

兰斯后背抵着门板内心天人交战许久,理智最终还是向欲望妥协了,他匆匆带上帽子口罩折返回餐厅。夜雾浸湿了他的头发,有水珠顺着口罩边缘滑进他领子里,分不清是雾气还是冷汗了。

侍者看见尊贵的客人又折返回来,边放下手中的杯子迎上去问道:“您怎么回来了?是落下什么东西吗?”

“刚才与我同桌的客人用过的餐具,还在吗?”兰斯艰难地从嘴里挤出这句话,他眼见着侍者的眼神中带上些许鄙夷。“那位客人的餐具五分钟前刚被买走,您来晚了。”

看吧,又是这样,他想要的全都会被别人从他眼皮子底下,活生生抢走。

他深知自己品行有瑕,称得上是低劣。他在心里豢养猛兽,日夜用毒汁浇灌。他身上每一滴血都写着肮脏,每一块肉都刻满卑贱。他从泥泞里爬出来满身秽物,他本该就这样得过且过。但是神啊,为何要让月光也照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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