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宁手里的人是目前天狼帮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姚家灭门案目前唯一知道线索的人,陆怀安很担心沈清宁一时激愤会杀了对方。
“姑娘,我乃颠北军陆怀安,此次前来正是奉旨彻查姚家一案,姑娘你先把剑放下,我向你保证,定会还姚家一个真相。”
沈清宁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眼泪自眼眶中涌而出,“哈哈哈,真相?通州官府已经结案,天狼帮谋财害命,抢劫杀人,陆将军前来难道不是剿匪的吗?”
陆怀安两人心里同时一沉,沈清宁说的没错,姚家一案官府已经贴出公告,系天狼帮谋财害命,致使姚家七十二口人被杀。
因天狼帮穷凶极恶,通州衙门又兵力有限,朝庭才派就近的陆怀安前来协助共同围剿天狼帮。
但陆怀安总觉得姚家一案疑点重重,无奈此案已结,他也只能暗中到天狼帮打探,谁知还碰到了沈清宁。
“姑娘说得没错,此案虽已定案,但仍存在疑点,而你手里的这人,目前是姚家一案唯一的幸存者,希望姑娘能够三思,留他一条性命,待官府查清真相再行处置。”
“我现在只相信我手里的这把剑,陆将军不必再说。”
沈清宁说着就要带人离开,陆怀安自然不能让他将人带走,两相僵持下,一言不合,执剑相向。
陆时安对沈清宁的遭遇十分同情,更是觉得他与大哥两个男子,共同对付一个弱女子不是君子所为,因此大哥与沈清宁打斗时他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
陆怀安武将出身,又自幼习武,一手刀法非常人能敌。
沈清宁身姿灵动,剑法出神入化,那只剑在她手里如游龙般变幻莫测,陆时安自问如果自己出手的话一定不是她的对手。
两人一时打的难分伯仲,陆时安正在心里暗自赞叹这姑娘真是了不起,却听陆怀安一边与沈清宁过招,一边大喊道:“三弟,先带那人走。”
陆时安立即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拎起昏死在地上的土匪就往外走。
沈清宁怎么可能让他带人走,手中虚晃一招,脚尖轻点,飞身一剑朝陆时安刺来。
陆时安将人扔到一旁,侧身躲过了她的剑,沈清宁顺势到了近前,提起地上的人就要往外走。
陆怀安横劈一刀,在沈清宁闪避之际,转头喊道:“带人走。”
陆时安慌忙将人背起来往外跑,沈清宁再次上前出剑,无奈陆怀紧缠着她不放,沈清宁额头上已有汗珠渗出,她横剑挡住陆怀安,说道:“陆将军一定要苦苦相逼吗?”
“并非陆某相逼,姚家的这次祸事连圣上都惊动了,可见此案影响力非同小可,如今姑娘是姚家唯一的后人,说句诛心的话,姑娘也是有嫌疑的,此人现在是姚家一案的重要证人,陆某既然遇到了,岂能坐视你将人带走?”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沈清宁说完便和陆怀安再次缠打在了一起。
变故就是这时候发生的,原本昏死的匪首不知何时醒了,瞧着大家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竟妄想着悄悄溜走。
陆时安第一个发现,大呵一声:“往哪里跑?”并快速上前想要将对方擒住,岂料那匪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刀,闻言转身就朝着陆时安砍来。
陆时安侧身一躲,正逢沈清宁也提剑往这边过来,那剑不知怎么竟刺到了陆时安刚刚转过来的左肩上。
刚开始,陆时安还没感觉到疼痛,他看着沈清宁血红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紧接着是惊慌失措。
待大哥将匪首制服后过来扶起自己时,他才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沈清宁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在这时飞身出了匪窝,跑了。
没错,她的确是出去后再没回来。
养伤的那段日子,陆时安总会想起那日的沈清宁,越想越觉得自己那一剑挨的冤枉,渐渐的对她的那一丝同情也变成了怨恨。
他不知道这怨恨从何而来,是因为对方刺伤了自己,还是那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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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天,齐王陆砚端就像住到了沈家一样,沈清宁总能在府里碰到他。
有时候是他与沈耀一起,有时候又只是他一人。
“七姑娘今日倒是比前几日看上去好了些,可是时弟介绍的那位神医开的药有了效果?”陆砚端没话找话。
沈清宁行了一礼,回道:“回齐王殿下,许神医的药吃着确实有些效果,还请殿下代我谢过三公子。”
因着装病,沈清宁一直不能出府随意走动,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慢慢好起来。
正说着话,远处沈耀带着几人走了过来,“咦,殿下您在这里?”
转头看了眼沈清宁,又道:“七妹妹这是刚从夫人那里出来吗?”
沈清宁轻轻点头,行了一礼,“嗯,刚从夫人那里来,既然六哥哥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说完扭头就要走。
“七妹妹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