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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18 爱的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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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苔丝把德伯维尔杀了……”伊莱莎的声音很低,但琼恩听得清清楚楚。

她打了个寒颤,摇头:“苔丝不会这样冲动的,她这样做跟送自己上绞刑架有什么区别,这个傻瓜,她不是还想跟克莱尔在一起吗?”

“你觉得她还能接受自己跟克莱尔在一起?你难道还不明白她就是这样一个傻瓜吗,她要是聪明些,当初就不应该听你的话去川特里奇找德伯维尔!”

指责过去并不能改变现实,伊莱莎很快压抑住火气,认真地说:“这是一种强烈的预感,我预感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爸爸去世之前我也有这种感觉,却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认真对待,要是当时我亲自拉着爸爸去沙斯顿看看医生,说不定他还不会就这样死了……”

要是她更努力些,能赚到更多的钱,这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你父亲,他的死也是意外,”琼恩想起约翰看到伊莱莎的威胁后怒火冲天地撕掉信,叹息一声,“伊莱莎,这不是你的错。”

也不是苔丝的错,难道这是她的错?

琼恩更不愿把错归结到自己头上。

她思来想去,只好说:“都怪德伯维尔,他就像魔鬼一样可恶,要是他真的死了,那也是功劳一件。”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都应该为索罗的死在上帝面前忏悔。”

迷信的念头又充盈了她的脑海,既然伊莱莎预感到德伯维尔可能会死,那全知的主给他的安排就是让他去死。

当初他欺辱了苔丝,把她赶回来,又对苔丝生下的孩子不管不顾,现在她们收下的只是他的赔偿。

至于苔丝杀了他,那是因为他让人家夫妻分离,在她那个年代,德伯维尔被刺死了也是活该。

但是现在,苔丝会被治安法庭判绞刑的。

她对上伊莱莎比青灰色的花岗岩还要冷硬的眼睛,像从前看讲道的人展示神迹一样,很小声地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妈妈,我要你帮我。”

琼恩帮着伊莱莎把行李箱放到马车车架上,又塞给她一个纸包,让她饿了在路上吃。

母亲的本能情感让她对伊莱莎产生的那点怨气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她像是送女儿去寄宿学校一般,关切地问:“你要在井桥待多久,等到苔丝的丈夫回来吗?”

现在四月上旬快要过完了,最多不过一个月,安吉尔就要从巴西回来。

她如果想帮助苔丝脱罪——这是最坏的结果,那在井桥待上十天就可以回来做准备了。

她跟琼恩约定了时间:“最多十天,我就会回来,在这之前你不要招佣人。”

伊莱莎坐在二轮马车上,拆开了琼恩给她装的纸包,里面是一个塞满烤蔬菜的馅饼,还有几块蜜糖杏干。

茄子削了皮,蒸熟了之后再刷上橄榄油,串进铁签子烤,撒了大蒜海盐。除此之外还有切成小块的西葫芦,烤得恰好保留了一定的湿润度,吃起来有种水润的清甜,配上新鲜番茄的汁水、微甜的红椒、切成细丝的罗勒叶,整个馅饼在咸香口感中又带着清新的香气。

她咬了一大口汁水充盈的馅饼,可口的食物和地理上远离了川特里奇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回到井桥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太阳斜斜地照着红砖墙上的飘香藤,热闹的桃粉色花朵在小院里安静地绽放。

拉德克里夫先生去了猎苑堡,还没回来。

伊莱莎径直上了三楼,惊喜地发现帕夫太太竟然还在这儿:“帕夫太太!”

她以一种不符合奔丧归来的快乐神情向室友打了招呼,“我以为你已经去了伦敦了呢!”

帕夫太太帮她把床铺上的防尘罩收下来,放进箱子里,告诉了伊莱莎她的安排。

拉德克里夫先生的儿子现在正在伦敦托特纳姆法院路的一家管道公司当工程师,她去了伦敦可以找这个年轻人帮助。

在住处上,她已经在海德公园附近的波特曼街找到了一家价格合适的旅店。

她打算先去女儿的疗养院问问情况,再去维多利亚街上女婿的雇主那里找人,如果实在没有消息,她只能去女儿女婿从前住的竖琴胡同找邻居和教区管理人员打听了。

“不过,我没有收到爱德华的回信,他很有可能换了个雇主,也不住竖琴胡同了。”

伊莱莎觉得这个安排算得上周全,只是在这个换个地方再换个姓名就能直接换个身份的年代,如果对方故意隐藏起来,要找到他还是很有难度的。

她提议道:“要不试一下在报纸上面登寻人启事?”

常蒂小姐订阅的那些报纸里,除去园艺和卫生之类专业的报纸,家政和时事报纸都分了不少版面给广告和寻人启事。

帕夫太太之前没想到这回事儿,主要是登报打广告得花钱,而她的钱必须省着点儿花。现在经济上宽裕了许多,伊莱莎这个建议倒是提醒了她。

她很快翻出纸笔,斟酌着词句,在信纸上涂涂改改,伊莱莎在旁边指点她:“我想没必要写得太细,太具体了反而不好。”

像多丽丝·琼斯的后颈有两颗对称的红痣这种东西就不用写了吧!

帕夫太太写了好几封,打算寄给不同的报社。她写完之后就跑去邮局寄信了,还问伊莱莎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

之前伊莱莎买了一令稿纸,现在还剩下一半多,不过她还是很捧场地让帕夫太太给她带一根大头针和几卷丝线回来。

趁着日光还算明亮,伊莱莎把自己的测验记录和食谱都翻了出来,她并没有买可以随身携带的小羊皮本,想写东西时只好逮着什么用什么,有几张关于南瓜磅蛋糕的南瓜种类和水分对口感影响的甚至是写在广告传单上的。

别说整理上面的内容了,就是把这些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纸片整理出来也得花不少功夫。伊莱莎把衬衫的衣袖翻折到小臂,免得被墨水沾到,再抽出一张空白的纸,伏案开始干活儿。

全神贯注的文字工作让她躁郁的心平静了许多,不管怎样,写离职交接的材料都比思考怎么快速毁尸灭迹来得轻松。

夜色降临,伊莱莎点亮了蜡烛,拉德克里夫先生在磨坊处理工作的小屋也亮起了灯。

她蹑手蹑脚地站起来,避免吵醒睡下的帕夫太太,绕过鼾声穿透房门的山姆和派克的房间,走到院子里,放松了手脚。

口袋里的纸包被她抖落出来,是跟馅饼一起装进来的杏干。伊莱莎把蜜糖杏干塞进嘴里,蜜糖和酸味对撞之下,反而嚼出了杏子果肉自带的甜味。

伴随着一直盘桓在舌尖的甜味,伊莱莎把这张目录递给了磨坊主。

“很不幸,拉德克里夫先生,”那块杏干的余酸让她说话有点不利索,“我恐怕不能续约了。”

拉德克里夫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面容严肃地抖机灵:“请原谅,伊莱莎,虽然你并不爱你的父亲,但我还是衷心祈盼他要是没死会有多好。”

他拨弄了一下煤油灯的反光罩,让灯光更明亮,埋头看伊莱莎递给他的产品目录。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打算出版吗,配上你自己的插画的话,出版应该不算难——我可以帮你联系出版商,但是得在书里给我们的面包房打个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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