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托刘卿柳的福,沈遥岑此次目标也算是达成了——也许是因为手里有对Jackson不利的证据,这次沈家向Eye-Opening公司订购的一批精密仪器以远低于预期的价格签订了合同。
也许是顺利完成了老父亲给的任务,这头沈遥岑生活上的运气却不算太好。好几次他上下楼的时候都撞见了和他搭乘同一辆电梯的Jackson.Jackson在刘卿柳手里栽了个大跟头,但并不妨碍他每天都找不同的漂亮男孩进出自己的公寓,偶尔沈遥岑能看见他身上明显的情欲痕迹,甚至连一向规规整整带着的金丝眼镜都有些歪斜。
Jackson对沈遥岑笑,像是之前那些事情没发生过一样。沈遥岑不搭理他,Jackson又不是什么赶不走的苍蝇,还非得叮上一口沈遥岑这颗好蛋不成?于是他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之后上下楼梯再遇到沈遥岑也跟没见着似的,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地当着沈遥岑的面就抱着怀里的小男孩热吻起来,在狭窄的电梯里发出唇舌交缠时发出的啧啧声。
沈遥岑看一眼腕子上的表,默默地掐算着时间,最后得出结论:Jackson的肺活量和技术显然不如他在美国公寓里遇到的那些四肢发达的白男。
但沈遥岑也没什么看活春宫的打算,他总感觉再多看一秒性病就会隔着空气传染到他的身上,一般这种时候他都会按下距离最近的楼层出去,然后再等下一轮电梯——毕竟Jackson不是什么贱的发慌的免费GV男优,没有道理亲了十楼还要特地坐上来再亲一轮给沈遥岑看。
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的话,那么沈遥岑不得不怀疑Jackson是不是后天罹患露阴癖——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理疾病,沈遥岑真诚地建议患病人群去找心理医生看看,不然出门容易被打死。
暂且放下和Jackson的“爱恨情仇”不言,在生活这边,好不容易到了晚来的新年,沈父推了半天的工作,沈凌云也终于放了假坐飞机赶了回来,一家四口齐聚家中,最起码人是到齐了,至于年不年味的倒也没这么重要了。
沈父不喜欢张扬,便只是在大年初一让老陈安排了些走仪式的新年活动:譬如贴贴春联放放烟花什么的,宋姨带着女儿回了老家,年夜饭便由沈母亲自下厨做了顿简单的吃了。
结果吃完沈父还得跑回公司继续忙,沈凌云闲着无聊,约着几个高中时的朋友要出去放肆嗨了一晚,沈母眼见着家里的男人都跑得差不多了,自然也不想在家继续带着,跟沈遥岑说了没两句后拎着包就找姐妹们去了,过年过年过到最后,也就剩着沈遥岑一个人在家里的大厅里捏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看春晚。
电视上放着些没营养的小品,平日里看似热热闹闹的别墅现在就剩下沈遥岑孤零零的一个人,出席春晚节目的嘉宾在地下哈哈哈地笑,衬得春晚节日气氛确实是到位了,不过实际效果就是沈遥岑在电视跟前闲得嗑瓜子,嘴角连个弯儿都起不来。
白闲和洛楚三人跟家里关系好得不行,又都是大家子的,一到除夕就得热热闹闹地凑一起过个充满节日气氛的年,白闲倒是有几年看着他总是孤零零地过节怪可怜的,想把他往白家带,白家人倒是欢迎他,谁不知道白家的小少爷就对他这一个朋友掏心掏肺的,说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也不为过了。
但沈遥岑这人吧,有时候也真是怪拧巴的,他嫌自己一个人过节可怜得很,又不愿意往热闹处凑,越凑上前,他就越能发现自己的孤寂和不一样,所以他宁愿自个儿藏着掖着,也不肯在人前表露分毫。
说好听点儿是懂分寸,说难听点就是觉得面子大过天,连自己都骗不过还怎么骗其他人?
白闲是心大了点儿,但也不至于说处了这么久的兄弟连他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久而久之也就不撒泼打滚地要沈遥岑跟自个儿回去过节了,也就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发个短信意思意思,沈遥岑要是哪一天想开了跟着白闲回白家他当然是捡了便宜。
这不,今年白闲又拍了张和他哥一起放烟花的照片,还跟勾引沈遥岑似的录了段其乐融融的视频:他跟他哥还有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家子在郊区的别墅里摆了个爱心烟花大阵,那火花星子一点上去白闲就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捂着耳朵往后蹿,他哥被他撞了一下往地上摔了一跤,白闲没心没肺地笑他哥跟个大黑熊似的,被他哥起来后追了二百里地后下跪认输,说是以后再也不敢了,他哥往他头上砸了个雪球,白闲被冻得嗷嗷直叫,他哥才算是终于息怒了。
“你就仗着家里人疼你使劲儿犯贱吧你,”沈遥岑面无表情地打字,“小心被你哥抓去996.”
白闲很快就回了他:“哎哟我的沈大少,可别说这事儿了,T^T年后假期结束就真成996打工人了……”
沈遥岑冷漠地回复:“呵呵呵,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