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闲,”沈遥岑淡淡地叫了一句,白闲便立刻不说话了,“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能拉你下水,也不能损了你在我家里的面子。还有要是这事儿真传出去了,你在这圈子里的名声能得句好么?徐家的独生子你都敢背地里下黑手,以后谁还敢找你合作?”
白闲愣了一下,而后犹豫着问:“那你呢?”
“我?”沈遥岑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我和李清月那事儿当初闹得已经够大了——圈子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现在要不是背后仗着我爹,人人看我也是个好笑的笑话。所以再多一个也没关系。”
“你最近是不是水逆啊?怎么一堆破事儿挤在你身上发作的?”白闲怪道,“我送你的东西你戴着么?”
沈遥岑摇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是不爱往脖子上戴东西的。”
白闲皱眉:“你得戴着啊。我可是找大师算过的,玉这东西你养着它,关键时刻没准就能给你挡灾,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我给你的那块玉又不是什么很次的东西,戴着难道还能降了你沈大少的身价不成?”
“……”沈遥岑无奈扶额,最终还是草草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会听取白闲建议的。
看他这敷衍的态度,白闲本想再劝,可那头刘卿柳已经拿着干净的衣服折返回来了,于是白闲便立刻收了声。
沈遥岑从刘卿柳手里接过衣服,嘴里道了声谢,动作有些僵硬地把衣服穿好了。
刘卿柳买的是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色棉T,领口宽大、材质柔软,也算是关照着他身上的伤势了。
“一会儿去找医生看看吧,”刘卿柳提议道,“到时候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白闲闻言,忙不迭地点头表示双手双脚赞成。
“没事儿,小伤,别太大费周章了,”沈遥岑淡淡道,“如果你方便的话……帮我拿点药过来就行了。”
白闲摇头表示他的全身上下都不赞成这个提议。
刘卿柳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但她并没有劝说沈遥岑改变自己主意的想法,只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现在差不多该回去了,护士看见我不在病房这么长时间得找人了。”
沈遥岑点点头:“谢谢你了。”
刘卿柳扬唇一笑:“客气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白闲看得险些起鸡皮疙瘩。
“那徐意明……?”白闲终于大着胆子提起了在场的第四个活人。
“徐少?”刘卿柳像是刚刚才发现这个事实一样,她佯装好奇地往黑暗中看了一眼,等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徐意明后便很夸张地“啊”了一声,却又因为演技太差而无法抑制住话语中的笑意,“唉,徐少走路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在这种地方摔一跤摔破脑袋呢?”
白闲:“……”天。
刘卿柳提议道:“不然白少就好人做到底,给医院打个电话,说是徐少自个儿走楼梯崴到脚摔着了,你发现他后立刻给医院打了个电话——这样,徐少还得感谢你救了他的命,到时候没准徐家还得给你颁个‘乐于助人’的锦旗呢。”
白闲嘴角抽了抽,表示自己给医院打电话可以,颁锦旗还是算了。
他怕折寿。
最后就决定那么做:沈遥岑把换下的衣服递给白闲,然后跟着刘卿柳回了医院;白闲则“好人做到底”打完电话后拎着那件沾满可疑污渍的衣服和外套回了车,等他打算找个袋子把脏衣服给装好的时候,什么东西“当啷”落地的声音让白闲不由得望了过去。
夜晚的停车场,车内昏暗不已,白闲低下头胡乱摸了一通没摸到,最后还是认命地打开了车内灯,才终于看到掉在地上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是一个沾满了鲜血的糖果盒。
白闲:“!”我靠,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