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朕与将军解战袍gb,晚风不寒,玄幻魔法,朕与将军解战袍gb在线阅读">

每日语录

繁体版 简体版
每日语录 > 朕与将军解战袍gb > 第7章 番外:父母爱情[番外]

第7章 番外:父母爱情[番外]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付亦和从小就是所有高门世族最想要的那种后代——极度自律,且天资聪颖。

不幸的是,他没有生在高门世族。他爹、他爷爷、乃至于他太爷,都是铁匠。

付亦和十四岁那年,家乡遭了瘟疫,家里人死的死病的病,他命大,活了下来,可家中早已经亏空。为了有口饭吃,他去参军了。军中生活苦,却很适合他这样的人,他不怕血污,打仗永远冲在最前面,受再重的伤也只是强忍着,很快便在一次战役中大展身手。将军赏识英才,不多时,他就有了带兵的机会,自此一路顺利,立下无数赫赫军功。

他人生的前二十五年仿佛扶摇直上,却一直是孤零零一个人。命运没有亏待他。在他再一次立功,回京向陛下贺喜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摆摊的姑娘。

那天他走得急,骏马过街时被窜出来的野狗吓着,撒开蹄子狂奔起来,踢翻了一个姑娘的摊子,草药撒了一地,竹编篮子散了架。姑娘坐在一地碧绿碧绿的草药旁,吓傻了,呆呆看着他。他手忙脚乱地勒马逼停,赶紧下了马弯腰去捡草药,却听见回了神的姑娘一声拔高的怒吼:“你赔我草药!!”

付亦和在军营里呆久了,没和姑娘打过交道,头一回打交道,就遇见一个不太好惹的角色。在战场上砍人头颅如切瓜的付将军懵了,小声道:“抱……抱歉。”

姑娘挺直了腰杆直视他,分毫不让:“这一筐草药我攒了个把月!被你的马全踩坏了!我要你道歉作什么?赔钱!!”

付亦和涨红了脸,不敢看姑娘的眼睛:“我赔的。这些草药多少钱?”

姑娘上下瞧了他一遍,怒容慢慢消退,她忽然狡黠地伸出一只手,笑道:“五十两银子。”

付亦和松了一口气,手刚伸进包里想摸银子,便被一只白净的手一把抓住了,霎时间,付亦和整个人都僵硬了,那姑娘却浑然未觉他的局促,鼻子里哼出一声笑:“你这人怎么这么老实,我说什么就信什么。那一堆草药加起来还没有十两银子的。你给我八两银子好了。”

付亦和被她一臊,只觉得脸上发热,从包里掏出银两递过去,愈发局促了。姑娘接过银子,熟练地掂了一下,有些吃惊,猫儿一样的眼睛瞪圆了瞧着他:“……十两银子?你拿错了。”

“我吓到姑娘了,多出来的二两,就当给姑娘赔罪。”付亦和低下头解释,他站的笔挺,活像个被夫子罚站的学生,手抓着马缰,指头不断摩挲着,很不安的样子。

姑娘“扑哧”笑了,付亦和注意到,她有一双透亮的眼睛,黑白分明,澄澈得很。她也没客气,很爽快地接过这些银子,点了点头:“你这份恩情,我记下了。往后若有什么小毛小病的,可以找我,我不收你钱。我叫秦玉霜,家住京郊白马巷,你一打听便知道。”

付亦和正犹豫着该怎么介绍自己,姑娘却已经麻溜地收拾好草药,她一身青衣,走时如一阵轻风。只留下他抓着缰绳,微微发愣地看着她的背影。

付亦和常年行伍,身上自有许多旧伤。他以往觉得忍忍就过去了,但不知为何,他还是敲响了秦玉霜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她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看清人:“来看病的?”

“嗯。秦姑娘在吗?”

“姑娘出门采药了,看天色,快回来了。你坐这里等一会儿吧。”

付亦和便乖乖坐下了。妇人很健谈,兴许是很少遇见客人,话闸子一打开便收不住了。付亦和耐心地听着,从妇人颠三倒四的话语中,知道了秦玉霜出身济川秦氏的一支旁系,早年也是大族,可惜家道中落,秦家举家搬往京城,花光积蓄开了家医馆,然而好景不长,医馆生意太好,遭了嫉妒,被人纵火烧了。可怜秦家一家老小,只在外放风筝的秦玉霜和乳母活了下来。

那乳母便是老妇人。

付亦和想起初见时泼辣又鲜活的女子,忍不住想,她是经历了什么,才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变成这样的呢?

秦玉霜医术得了她父亲的真传,的确很好。她看着付亦和背脊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忍不住道:“你是军中的人吧?这么多伤都只是草草处理,亏你忍得住。”

她带着薄茧的指在他背上滑动,付亦和忍不住绷紧了身子,他从未觉得自己身子如此敏感过,一时间动也不是,静也不是,脸涨成了猪肝色。

只是一个时辰的治疗,付亦和的脸都要红透了。

秦玉霜颇有趣地瞧着他,觉得稀奇:“你的伤要慢慢调理,记得三天后再来一趟……哎,你脸怎么红成这样?”

付亦和的脸更红了。

就这样,这里成了付亦和每次凯旋回京后必来的地方。他慢慢和秦玉霜熟稔起来,虽然还是容易脸红,但已经没了一开始的紧张。

不知名的情愫,在两人之间蔓延。

付亦和领兵击退突厥,将其逼至玉门关八百里外,荣升至武威大将军的那一日,他向秦玉霜送了聘书。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锐气逼人的大将军掀盖头时,那双拿惯了长矛的手在抖。秦玉霜隔着盖头摸索着亲了他一口。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他们婚后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个活泼好动的男孩,哭声嘹亮,付亦和却顾不得看新生子,只抓着秦玉霜的手又哭又笑,惹得秦玉霜虚弱地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脸:“好了……我没事。”

给新生儿取名是个叫人犯难的事,他们讨论了一天一夜都无果,最后付亦和玩笑道:“你喜穿青衣,不如就叫他青衣吧。”

“胡闹。”秦玉霜拍了他一下,“你是想让他唱戏去吗?”

“那便改青色的青为清正的清,愿这孩子往后清正廉明。”

秦玉霜起名起得烦躁,将“付清衣”三个字绕在口中念了两遍,觉得不错,便这么定了下来。

付清衣打小就是个混世魔王,遗传了他爹的身板和他娘的脾气,三岁会打架,五岁能爬树,手撕草药一撕一个准。付亦和南征北战,常常不在家里,秦玉霜骂付清衣都骂累了,这小子被骂了还咯咯咯笑,下次继续犯事儿,若是抬手打他,他逃得比谁都快,甚至还无师自通地晓得要利用将军府的地形藏匿身形。

等付亦和回来后,她把满腔怒火发泄全在了他身上,气得在他耳边大声嚷嚷:“你看看你生出来的好儿子!”

付亦和无奈,只好抱着她反复劝:“你先忍忍,我看这孩子适合习武,等他大一点了,我来带他。”好不容易劝得秦玉霜消了气,他一扭头,看见付清衣手上抓着一大把泥往雪白透亮的墙上糊,一口气没上来,切身感受到了秦玉霜的窒息。他拎着付清衣的领子把他提起来,随手扒下藤条,结结实实抽了付清衣一顿,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男孩抽得鬼哭狼嚎,抽抽噎噎缓不过来,秦玉霜这才掐着点姗姗来迟,温柔地朝付清衣伸出手:“不哭了好不好?知道错了吗?”

年幼的付清衣从此明白了一个道理:爹坏,娘好。

付清蓉出生后,这个道理被更深刻地植入了两个孩子的脑中。儿子已经养残了,秦玉霜本指望着女儿能是个省心乖巧的,谁知道付清蓉在她哥哥的耳濡目染中,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孩子全然没有一点儿京城里大家闺秀的端庄,仗着一身父兄授的武艺,从小就是孩子王,凭一条树枝从街头打到巷尾,今天丞相家大儿子被骂了,明天尚书家二儿子被打了……就算有些大孩子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欺负付清蓉,第二天,付清衣就会给他们套上麻袋结结实实揍一顿。久而久之,付清蓉性子愈发桀骜不驯,唯一能制住她的,就是她那个不苟言笑的爹。

付亦和板着一张脸,一身沙场里磨砺出的肃杀气,冷冷站在兄妹二人面前,任是谁都怂。付清蓉默默朝他哥的身后躲,付清衣则悄悄把她往前拽,平日里和睦的兄妹在父亲面前选择了出卖彼此,世界就是这样残酷。

“生在京城,你们锦衣玉食,富贵无忧,却也目光短浅,庸庸碌碌。你们可曾见识过京城之外是什么模样?”付亦和扫视他们,声音缓慢,却沉重,“你们见过连衣服都要换着穿的乞儿吗?见过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首吗?见过遭逢天灾,吃观音土,最后活活饿死的百姓吗?”

付清衣和付清蓉怔住了,这是超出他们想象的生活,却是京城之外,普通百姓一代又一代的命运。

秦玉霜坐在一边的藤椅上,目光浮现出她年少流亡途中见到的弃婴与尸骨,轻轻叹息。

[番外]')" class="btn-addbs">『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