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修至心不在焉地工作,终于等到了周五下午。
一周的班上完了,易修至关掉电脑,整理好桌面,最后拿起手机,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易经理,”手下的职员向他打了招呼,热情道,“下班啊。”
易修至朝他点点头,笑着回答道:“嗯,周末愉快。”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路上堵得水泄不通。
幸好简居智控离瞬途物流只有几百米之遥,易修至走在夕阳里,踩着沿途的建筑洒在地上的影子,走到邹楫的公司里。
楼下的前台已经能认得出他了,不用易修至打招呼,前台就拿了顶层的权限卡,帮易修至刷开电梯:“易先生里面请。”
“谢谢。”易修至心情好,对谁都能笑吟吟的。
顶层的采光极好,夕阳透过四周的落地玻璃洒进来,亮得晃眼。
易修至探着脑袋看了一圈,轻手轻脚走到邹楫的办公室面前,抬手扣响磨砂的玻璃门。
“谁?”邹楫低哑的嗓音里透露出极度的疲惫。
易修至坏笑着,说:“你猜?”
邹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揽着易修至坐到沙发上,紧皱的眉心舒展了些许:“宝宝,你来了。”
“嗯,”易修至笑着,心安理得地接过邹楫递来的水,“来陪陪你。”
邹楫坐在他旁边,盯着易修至的眼睛看了很久,抬手抚过他的眼角:“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睡不着?”
易修至需要他的信息素才能安心睡着这件事,邹楫很早就知道了。
一忙起来,确实好久没有关心过易修至了。
想到这里,邹楫有点自责,揉着易修至的脑袋,跟他贴了贴额头。
“有吗?”易修至按住邹楫要移开的头,用鼻尖蹭了蹭邹楫的鼻尖。
邹楫任他贴着,捏着他的耳垂:“对不起宝宝,我太忙了,今晚一定跟你一起回家。”
“好!”得到意料之外的允诺,易修至惊喜地笑笑,松开了按在邹楫后脑上的手,“那你先忙吧,我等你。”
易修至乖乖地端正坐着,像个上课认真的中学生。
邹楫张口想再说点什么,门口传来徐卓的声音:“邹总。”
邹楫只好闭嘴,伸手在易修至头上揉了一下,才转过身:“进来。”
徐卓抱来了一大堆文件,从胯骨面前堆到了胸口,放到邹楫的桌面时,发出很大一声闷响。
邹楫只是平淡地扫了一眼,便朝办公桌走去,坐在椅子上跟徐卓谈话。
易修至坐在旁边,亲眼看着邹楫皱眉处理桌上成堆的文件,看着邹楫忽进忽出,开不完的会。
终于在椅子上坐了超过一个小时,易修至看着邹楫满脸倦色,他低头写了很久的字后,抬手捏了捏眉心。
易修至跑到邹楫面前,扒开邹楫的手,用他温凉的手背贴在邹楫的眼睛上:“不管怎么样,放松一下眼睛。”
邹楫的眼眨了一下,睫毛扫过易修至的手背,比手心的触感更痒。
易修至正视线飘忽想入非非,邹楫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把易修至拽下来,坐在邹楫的腿上。
邹楫抱住他,俯身将唇贴了上来。
好像太久没接吻了。
邹楫嘴唇干涩,硌得易修至有点难受。
易修至主动伸出舌头,舔了舔邹楫的嘴唇。
邹楫忽然张口,轻轻咬住易修至的舌尖。
相融的呼吸逐渐契合,两人找回了从前的感觉。
像是要弥补长久的分别,这一次吻得比以往更长,易修至能感受到他的头脑比舌尖还麻,怎么呼吸也缓解不了胸腔的缺氧。
邹楫松开了他,两人只有嘴唇分离,贴在一起喘气。
邹楫抬手摸着易修至的脸,声音低沉发紧:“我闭眼了,算放松了吗?”
易修至红着脸,声音颤抖:“你耍赖。”根本凶不起来。
从前泡在公司里昏天黑地奔波的时候还感觉不出,此时一见到易修至,压抑了好久的思念喷薄而出。
邹楫把头埋到易修至的颈窝,无比眷恋地蹭了蹭。
“宝宝,我好想你。”
易修至贴在邹楫身上,急促的呼吸还没有平复。
“我也想你。”
徐卓再次敲门。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易修至迅速从邹楫身上站起来,跑到沙发上坐下,佯装无事发生地埋头玩着手机。
偏偏脸和脖子都是红的,藏不了一点。
徐卓走进办公室,站在邹楫对面,低头汇报:“邹总,下周一有个重要会议跟婚礼撞上了,需要推掉吗?”
邹楫头也不抬:“推掉。”
什么会议能比他和易修至结婚重要?
徐卓刚要退下,又被易修至拦下。
“别推了,会议重要,”易修至对邹楫说,“婚礼嘛,办不办都一样。”
虽然他也舍不得这个婚礼,但总不能因为他,影响邹楫的前程。
邹楫却不这么认为,他抬起头,认真地对易修至说:“要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