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楫在书桌前转着笔,听见楼上清脆地扑到地面的声音,两三步跑上楼,一把拉开房间的门。
“宝宝?”邹楫走到浴室门口,心慌的鼓点一直停不下来。他抬手敲了敲玻璃门,“能站起来吗?”
“可以。”易修至撑着地,抿唇舔舐着嘴上的血迹,借旁边的柜子上的拉环使力,慢慢站了起来。
他打开花洒,重新把自己冲了一遍,随后裹上浴袍,靸着凉拖鞋,脚步在湿滑的地面上拖着,一瘸一拐地走出浴室。
邹楫在门口接住他。
易修至浑身发软,倒在邹楫身上。
邹楫把易修至抱到沙发上,掀起浴袍一角,皱眉察看易修至膝盖上的伤口。
被热水蒸腾过后的皮肤白得反光,沐浴露的香味丝丝缕缕地扑向邹楫的鼻尖。他喉间紧绷,仓促移开视线,转身把药箱提过来。
易修至的小腿搭在沙发边沿,膝盖被擦破了一小块皮,星星点点地渗出些血迹。邹楫拿起棉签,刚伸手蘸了些酒精,触到易修至的膝盖前猛地顿住,他想起易修至怕疼。
于是他把棉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拿出一根新的,伸到碘伏里。
温和的碘伏涂在伤口处,易修至被冰得小腿紧绷了一下,低下头,看见邹楫垂眼专注地给他消着毒。
他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易修至。
后颈的腺体释放出浓浓的信息素,易修至全身都在发烧,呼吸急促,靠在沙发后背,胸廓起伏,像条搁浅缺氧的鱼。
邹楫收了棉签:“痛?”
“不是。”易修至摇摇头,眼尾浮起一抹微红,一言难尽地看着邹楫。
邹楫耳根泛红,应该是看懂了易修至的意思。
他抚摸着易修至的后颈,像是种安抚,身上的红茶味像是要把易修至托到云层中。
“还有哪摔到了?”邹楫问他。
易修至老实地伸出左手,把手心翻给邹楫看。
邹楫拉着他的指尖,把那处破掉的皮肤涂抹一遍。
他拧紧碘伏的瓶盖,把它放进药箱里,收起药箱,起身要放回原处。
刚转过身,就被易修至拉住了手。易修至的手像温润的玉,莹白滑腻。
易修至垂眼,手指浅浅地触碰着邹楫右手腕骨上的红色胎记。
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两下。
明明不是隐私的部位,邹楫却觉得这里的接触比别处皮肤都更要让他心动。
易修至抬起眼,像是隔着一片氤氲的水雾。他跪坐在沙发上,攀上邹楫的脖子,鼻尖在Alpha后颈的那片凸出的腺体上反复摩挲。
邹楫转回来,嘴唇被易修至温热湿软的唇贴上。
Alpha的眼神暗了一瞬,随即本能地吮吸着易修至的唇,伸出舌尖探入易修至的口中。
原本被易修至舔舐得不再流血的唇被吸破,血液往外涌动,邹楫尝到了一片腥甜。
Omega的血液里富含奶油味的信息素,让他上头,让他沉迷。
但他尚存一丝理智。
邹楫把易修至的双手从他脖颈上拉下来,轻轻推开易修至。
只见易修至湿润的下唇上,一股血迹蔓延开来。
“这里也磕到了吗?”邹楫伸手托着易修至的下巴,拇指摸过他的嘴角,心疼地没有触上破皮之处,“怎么不说。”
暗红的血色从唇上涌出,易修至抿嘴舔了一下,重新吻上邹楫的唇。
Omega拙劣地引诱着面前的Alpha,强硬地吻着,整个人像是黏在邹楫身上,推开了又贴上来。
邹楫抚摸着易修至的腺体,易修至瞬间敏感地一颤一颤,呼吸的节奏完全乱掉,毫无章法地在邹楫的唇上胡乱轻啄。
他扯开了邹楫的领带,慌乱又颤抖地解开邹楫的纽扣。
邹楫的胸肌紧实硬挺,易修至从领口伸入手指,在他的轮廓上滑动勾勒。
随后又解开浴袍,全身几乎袒露出来,把邹楫的手拉到身前。
邹楫骤然抽回手,把易修至的手腕强制地捏在一起。
易修至轻哼一声,眼中的水汽透露着他的委屈,挣扎着要抱住邹楫。
邹楫扣住易修至的肩膀,稍稍用力把他翻转过去,刚涂了药的膝盖又被磨红。
浴袍从身上滑落,堆到小腿上,易修至白皙温热的脊背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邹楫眼前。
奶油味的信息素直直扑向邹楫的鼻尖。
邹楫呼吸一滞,不敢再往下看,只是捡起浴袍,系在易修至纤细的腰上。他掐住易修至的肩,垂眼查看腺体上的咬痕。
还有些明显,已经结了痂,但还有两个小点透着淡淡的红色。
再咬一口会很痛的。
易修至闭着眼,等待Alpha的标记。
然而邹楫忽然放开了他,肩膀上的热意消散。易修至缓缓睁开眼,只见邹楫转身往玄关柜走去。
易修至转过身,在邹楫走回来的时候贴上去,张口啃咬着邹楫的脖颈。
后颈传来冰凉的触感。
易修至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邹楫大手轻抚,把抑制贴按在易修至的腺体上。
……跟贴僵尸一样。
体内的燥热被冰凉的抑制贴吸走,易修至清醒过来。
他垂头看着自己和邹楫半裸的胸膛,抽抽嘴角,哼一声跑回房间。
又没吃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