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雪乐得清闲。刚刚的梦魇过于恐怖,她得好好平复平复自己的心情。
顺带想想如何在叶清川身上报复回去。
谁让那人在梦里梦外都不做人,一点不让人顺心。
只是没过一会儿,房门又被急急忙忙跑回来的江大力猛然推开。
“姐!”
江溪雪被吓得一哆嗦。
“姐,你、你还是出去看看吧!”
江溪雪不解,不知这是怎么了。
只见江大力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喘着气,道:“爹娘和姐夫,打起来了!”
???
姐夫???哪位???
江大力见江溪雪毫无作为,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想将她拽出门,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姐夫快被打死了”之类的疯言疯语。
出门一看,江溪雪才发觉,原来所谓的“姐夫”,说的是叶清川。
……
江溪雪无语,站在厅堂门前瞧着因为被父亲拿着竹棍追着打而狼狈窜逃的叶清川。
母亲在二人之间看似拉架,实则拉人,几次都将叶清川拉到了父亲的竹棍之下。
江父江母配合默契无间,赶狗似地赶叶清川。
“大力。”
“啊?”
“以后再说这个陌生人是你姐夫,我就把你许给他当‘老婆’。”
“!!!”
江大力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抬头望了一眼自家姐姐,不敢说话。
.
“哎呦叔叔婶婶,别打了,再打真没命了!”
叶清川抱头鼠窜,哭叫连天。
周围不乏看热闹的人,面对这一闹剧,没人舍得移步。
“我真的是来找江溪雪说正事的!她在学习上天赋很高,是我需要她提点我!叔叔婶婶你们可别再打了!”
“天赋?提点?我怎不知我闺女还是个神仙呢?”
“叔叔我说的是真的啊,不然、不然我怎么偏偏和她待上了一段日子后就考上了,这可都是她的功劳啊!”
江溪雪扶额,这话叶清川敢说她都不敢听,也不知道江父江母听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果然啊果然,这人根本就是来折磨自己的,闹这么大一通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江老爷子,我看你也别只顾着打你家姑爷了,瞧瞧给你家闺女心疼的啊哈哈哈哈。”
看热闹的人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江溪雪,又开始起哄。
江溪雪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却被从院子里奔来的叶清川抱了个满怀。
“快快快,帮我挡一下,我要被你爹娘打死了。”叶清川一边说一边往江溪雪身后躲。
这模样更是激到了江父,提着竹棍又是要上前。
另一边看热闹的人更加放肆了,咯咯地笑成了一片。
“你他丫的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
江溪雪一边拦着暴怒的父亲,一边低声质问身后的人。
“你是要毁了我吗?”
“错了错了,但我真有事说,你先拦住这个要打我的。”
江溪雪没理他,双手握住江父的胳膊。好在江父还认她这个女儿,竹棍没舍得往她身上挥,不然早就被乱棍打死了。
“爹,爹,你冷静点,他说他有话要说,咱们先听听他要说啥!”
江溪雪与江母一同拉着江父,江母是怕江父一个不小心打到自家女儿,江溪雪也是害怕自家爹一不小心打到自己。
“哼,他那狗嘴能说出什么好话?”
江父仗势大雨点小,也是怕自己误伤自家闺女。
他收了手中的棍子,依旧嘴硬:“你让他滚出来,一个男人也好意思躲在女人后面?”
江溪雪见江父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意思,踹了一脚身后的人,“还不说?”
叶清川从江溪雪的肩侧探头,对上江父想要活刮他的眼神,咧嘴笑了笑。
他从江溪雪的身后走出,挪至另一边。
“咳咳嗯。”
假模假样地清了清嗓子,江溪雪没眼看。
“各位,今日小生站在这里,是想同大家澄清一件事。”
江溪雪皱眉,隐隐约约猜到他想说什么。
“近些时日,有关小生与江姑娘的流言甚多,起初鄙人并未在意,却不曾想最初的无所作为竟然成为了让流言飞速弥漫的辅助。”
叶清川闭眼长舒一口气,继续:“小生惭愧,让这些流言蜚语严重影响到了江姑娘的生活。”
“在这里,小生特此澄清,我与江姑娘并非如传闻所言。”
看热闹的那群人炸了,吱吱喳喳地交头接耳起来。江父江母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奇怪,只有江大力懵懵懂懂地牵着自家姐姐的手,没怎么听明白这人在说些什么。
“我们是挚友,是知己,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伙伴。我们没有传闻中的好事将近,只有每日相互读书做伴的相惜。”
“各位,请不要对我们的关系再多加猜忌了,我们是纯洁的读伴。”
一番解释,看热闹的人自觉无趣,三三两两地散了。
叶清川心中寻思着这下应该不会再传什么离谱的流言了,嘴角微扬,转头去看另一边的四人。
只是这边人的反应有些出乎叶清川的预料。
江父板着脸,看似下一秒就能徒手将叶清川打死的样子。江母脸色也不好看,眼里带着些失望的神色。而江溪雪呢,只是一味地叹气扶额,摆出让他自求多福的模样。只有江大力笑嘻嘻的,还为叶清川的“演讲”鼓起了掌。
“这是……怎么了吗?”
叶清川试探着询问,“伯伯婶婶,怎么感觉不太舒服的样子。”
他扯着嘴角,维持着面上的微笑,心中却慌乱极了。
“叶清川。”
江父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在极度压抑着什么。
“你可还记得,几个月前,就在你出发去秋闱之前,在方家书屋……”
江父满目通红。
“你同我们说过什么?”
……
……
——“江伯江婶,叶某定会倾尽全力出人头地,许令爱一个璀璨未来。”
完了,叶清川总算知道为什么江溪雪从刚刚开始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扯过的谎太多了,圆不起来了。
叶清川破灭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