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着储忠庆在朝中有些地位,想要探探他的虚实,现在看来他是注定与自己为敌。
牧战德十分后悔自己当时的心慈。
信中还说停云要去江南,也好,去看看祖国的锦绣山河。
军师将信拿去看了后,有些吃醋地说道。
“停云怎么就没有给我寄过信,真是忘了我这个老师了。”
“拿来吧,这是牧看写的。”
“写信给停云说,让她画一副画给为师寄来,这一下走了,连作业也没有检查的了,实在无聊得很。”
“无聊,就去教伴阳,他该好好学学。”
“他啊,吵得我耳根子疼。”
牧战德提笔再给牧看回信,将军师的要求也一并写进去了。只是写的时候,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牧随风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他虽坐在这帐中,但是外面的消息可以一点没少知道。
一些流言蜚语也是有迹可寻的。
“将苑,我给你找个乐子。”
“什么,你那个宝贝女婿不是忙着升官打擂吗?”
“不是鹤颂,是个山贼头子,与停云性格不同。”
“哦,怎么,你为何突然想到她。”
“只是看她有天赋,以后是个好苗子,既然她一心想要留在军营,那自然要好好培养。”
“明日,带来我瞧瞧,看看教些什么。”
“明日随风会带她来见你。”
说完牧战德就离开了,像是害怕他再问些什么。
其实答案已经在不言中了。
林栖本以为这次会像上次一样,又会很久见不到牧随风,可是才过了几天,牧随风又来了。
也是高兴地来的。
只是这次没有带信来,是要将林栖带走。
“走,我带你去见军师。”
林栖不明所以,不是说在军中想要见一面大将军和军师很难吗?
“为何要带我去见军师?”
“将军说,你既然诚心留在军营,那自然要好好培养,只是军中还没有女子训练营,让你一直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虽说你不比男子弱,但是实在不该这样对你。”
“所以,就让你跟着军师学习,也好给军师解闷。”
林栖听完,还处在震惊中,牧随风就带着他一步步走进了军队的大本营,那是很多人都想来的地方。
牧随风只将林栖送到门口,让她自己进去。
林栖紧张得手中已经有一层薄薄的冷汗,深吸一口气,将风吹起的鬓角的碎发整整齐齐地压好后,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很难想象以前林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地就变得如此拘束。
牧随风站在帐外,本来想偷听,但是听见军师咳了一声,瞬间知道什么意思,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帐内。
林栖进来的声音很小,军师在看书,都没有发现她。
只是想着要写些注释,提笔时才看见站在书桌前约两米的林栖。
军师看着她局促的样子,笑着说。
“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不敢打扰军师。”
“叫什么名字?”
“林栖,栖息的栖。”
“好名字,也确实相配。”
这句话军师的声音小写,林栖就没有再回答,等着军师问其它的。
“真就一心留在军营了?平常女子可没有这种志向。”
“是实在没有去处,想要留在报答也是真的。”
“报答?谁?牧随风,他不需要。”
“需不需要和做不做是两码事。”
军师看着她这副精神抖擞的模样,也确实喜欢,就没再问其它的原因。
“坐吧,可曾读过书。”
说起这个林栖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从小没读过书,只是后来自己偷偷学过几个字,学了几句诗。
“不曾。”
“倒是长了一副什么都会的模样。”
“提前说好,我教什么学什么,我自然不会教什么风花雪月,也不会耐心告知,全凭自己努力。以前停云可是被我罚了好多次。”
林栖听见了停云的名字,好像她的每一个家人都会不经意地提起她,她真的好幸福。
“是。”
“以后,每日申时到我这来,其余时间可在牧家的训练场上训练,不必跟着队伍行动。”
“这?”
“牧家的训练场人少,有也在暗处,不必担心。”
“今日,就学一句吧。”
说完,军师将书放过去,从书架上取来大的糙纸。
这个用着不心疼。
林栖只是点点头,但是军师站起来后,她也站起来了。
后来就一直站着。
“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灾,莫过狐疑。”
军师边写,边读给林栖听。
“可知这句话的意思。”
林栖摇摇头,看着纸上洋洋洒洒的大字,只觉得好看,却不懂意思。
“你可知军队中相互猜疑是要受罚的,不管是对是错。”
“不知。”
军师以为她知道,可谁知她这样实诚,本想生气,后又忍住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将领在决策时迟疑不决,就会贻误战机,使军队陷入被动甚至失败的境地。军队内部如果存在相互猜疑的情况,就会破坏团结,削弱军队的战斗力。”
“牧随风就犯过第一条,被他父亲,也就是牧家军的老大,狠狠地罚了一顿。三天没法下床,不过好在那次伤害不重,不然定会免了他的职位。”
林栖聚精会神地听着,眼睛一直看着这几个字。想要记住。
“可记着了?”
军师讲完也就放下了笔,看着林栖。
还是木讷地点点头。
“罢了,将这个拿回去,好好记着,明日考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是。”
“惜字如金可不是个好习惯。”
林栖小心翼翼地将字叠起来,拿着离开了军师的帐篷。
军师看着离去的背影,确实有趣,做牧家的儿媳,也是上天注定。
林栖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只知道一路上都轻飘飘的,是很久没有用脑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