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
“宋兄,你以后发达了可要记着我。”
“好,我记着你,睡在我边上的邓培。”
“这就好,以后就不用去巴结其它人了,这样我就安心了,宋兄快休息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邓培高兴得像个孩子。
“看来你还不累。”宋应辰在心中默默想。
宋应辰前些日子还在想自己一直呆着这里也不是办法,今天就有了转机,真好。
几日后。
邓培说的选拔终于到了。
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是一个宋应辰从未见过的大场面。
八乘八尺的擂台,擂台两旁插着许多棋子。有国家的大旗,也有牧家军的小旗帜,都在微风中飘着,不落下,也不会发出声音。
来了许多人,很多都是从未见过的样子,穿的衣服也与宋应辰的不一样,但还没有牧随风那么神气。
是一场小选拔,所以没有大的将领,自然见不到宋应辰熟悉的人。
来不急多看,宋应辰他们一队人就被带了上去。
上百号人站得整整齐齐,等着发号施令。
军中的选拔最为简单粗暴,只是去擂台上比比谁的力气大,谁的下盘稳,谁有些武功,或者谁能够抗打,谁耐力最好。
听邓培说去年有一个因为能憋气,别人以为他没气了,就松懈,可是他一直撑着,然后就反败为胜。
其实这些宋应辰都不占,但是宋应辰有毅力,而且身手敏捷,毕竟是读书人,还是有些策略的。
虽是这样评说,但是宋应辰的日子不好过。
几轮下来也被打得不轻,最后他只能听见急促的鼓点,一声一声的像是他的心跳。
忽高忽低的,让人精神恍惚。
在宋应辰快要倒下时,他想起了两年前的那次屈辱,想起了那些众叛亲离的日子。
就咬牙坚持下来了。
还好这次坚持下来了。
他成功地被选上。
而且被认识了。
出名程度与去年那位差不多。
只是他吐了血,身上的伤痕不忍直视。
这是第一次吧,第一次被人打成这样。
邓培将他带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晕倒了。
流的血都沾到了邓培身上,一大片,一大片的。
叫人简单给他上了药后,就没怎么管,毕竟是军中,这种是常有的事,也就不重视。
可还是会慌张。
慌张的人也不止邓培一个。
牧京今日一直在暗中观察,本来想动用一下关系,让宋应辰直接破格录取,可是当时没来得急,没有请示将军他也不敢。
所以就一直无动于衷地看着,看着他被打,看着他倒下去。
本以为会再站起来,可是没有,这将牧京吓坏了。
连忙跑回去向牧战德禀报。
牧战德知道后,越加欣赏宋应辰。
将前几年,他国进献的止血化瘀的药膏给了牧京,让他给宋应辰送过去。
“鹤颂啊,就要这样有血有肉地活下去。”
京中。
这几日停云都没有出门,一直呆在牧府,许是上次受挫,有些不想去结交。
牧战德也没有来信,所以她还是比较清闲。
近日在看书。
在牧府,停云也置办了一间书房,就在牧闻雷书房的旁边,不打扰他,也能陪着他。每每看到眼睛累时,就能听见牧闻雷的读书声,清脆,嘹亮。让人很安心。
院中是槐序,荷月在练功,再加上牧请露这个开心果,所以虽然足不出户,但也是十分快乐。
只是快乐之时,总会想起仲夏,想起来也有一月没有见过她了。
从前天天见,不觉得舍不得,现在见不到,倒是日日想着。
耳边又传来了牧闻雷的读书声,只是这次读的与之前的圣人学说不同。
“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
读到这时,语气中满是疑惑。
“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文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
停云坐在房中,将这句话读给牧闻雷听。
等着他的反应。
“姐姐,是想告诉我什么?”
停云从书房走了出来,走到了牧闻雷的窗边。
“闻雷,你见过京城之外的景色吗?见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吗?”
“不曾有过。”
“刚才那句话实在是写实,你若是去边关看过,你就会理解。”
“姐姐,边关到底是什么样子?或者说打仗到底是什么样子?”
平时习惯了牧闻雷沉着冷静的样子,几乎都忘记他也是个才满十七岁的少年。
“边关的样子,是多变的,是萧索的,是寒冷的,也是庄严的,宽广的,在那里花是夏天才开的,雪是时常会下的。”
“打仗的样子实在可怕,对于谁来说都没有好处,百姓会流离失所,军队会伤残严重,原本漂亮的土地也会变得满是疮痍,荆棘丛生。”
“姐姐,你见过的真多。”
“闻雷,以后姐姐一定会带你们去看看那边关的景色。”
“我会等着的。”
“闻雷可会骑马?”
“会一点,但不曾上马打过马球。”
“那明日叫牧看哥哥教你骑马如何?”
“姐姐,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
“不是突然,是想了很久。书是要读的,只是其它的也一并重要。”
“好。”
“我会提前让大哥为你挑选一匹好马,养在边关,等着你。”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说完,停云就去了前厅,刚才槐序来报,袁氏有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