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说起牧战德,眼睛里充满了光芒。
“宋某有一事想求两位兄台,不知可否答应。”宋应辰向他们俩行礼,腰弯得很低。
“宋兄这不是折煞我们吗?还请明说。”一个侍卫将宋应辰扶起。
这将军的贤婿,怎么一点架子都没有,倒是于京中其它人不同。
“进镇之后,还请兄台将我安在军中就可,不必向将军汇报,兄台不用担心,后果我自己会承担,一定不会连累两位兄台的。”
“宋兄这是为何?”
侍卫不太懂,为什么要隐瞒他的身份。
“只是宋某,才疏学浅,对军中事宜还需学习,宋某想相比于听他们介绍,还是自己去实践来得快些。”
“这一路,向两位兄台学习了很多,宋某相信在军营,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应该能增长得更快。”
宋应辰说完,又抱拳,向两个侍卫致意。
“宋兄,军队条件艰苦……”
两个侍卫面对宋应辰的说服,表示赞叹,但是他们有自己的考量。
军中艰苦,而且将士们性格爽朗,有时候比起来什么都忘记了,而且军中纪律十分严格,任何不对就会受到处罚。
他们害怕宋应辰此等读书之人,难以忍受。
“两位哥哥,是不相信宋某?”
宋应辰知道他们的犹豫之处。
“宋某虽比上两位哥哥,但是一定会勤加学习的,还请兄台不要担心。”
宋应辰这句话就堵死了侍卫,他们毕竟是臣下,没法再反抗。
只是心一直揪着,害怕宋应辰出什么闪失。
谈话间城门已经开了,他们没有骑马,只是牵着马,缓缓向镇子里走去。
这边靠近内里,所以比军队那边要繁华一些。
早上正是人多的时候,买菜的卖菜的,好不热闹。
他们三人牵着马,走过闹市,终于踏上了前往军营的路。
路已经很规整了,被压得很实,就连早上的露珠,也无法带起一点泥土。
远远就能听见军队练操的声音,气壮山河。
越是靠近,宋应辰的心就跳得越快。
这两年,承受事情的能力大不如前了。
害怕,这种感受,真实上演得愈烈。
还好,两位兄台答应了宋应辰到了军队,只是像平常一样登记,然后像对待一个普通士兵一样对待宋应辰。
两位兄台,等级比宋应辰高些,所以帮宋应辰办完入队的事宜后,就向他告别了。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宋应辰一点要照顾好自己。
两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还招来人耻笑。
不过他们俩确实喜欢宋应辰,没有架子,人还实在,不弄什么虚头八脑的。
以前朝廷里面派来的人不是嫌弃这,就是嫌弃那,都没有人想搭理。
不知为何他们俩觉得宋应辰一定会成为军中的万人迷的。
两位兄台走后,宋应辰就被领到了自己的屋子,还领了自己的衣服,虽然是软甲,但好在是有一件军中穿的衣服了。
今天早上才来,所以早上没有事情,宋应辰跟着熟悉了下环境,和他们一起吃了饭后,就按照安排去了最底层的队伍,跟着一起学武功招式。
这里都是一群新兵蛋子,所以相处起来还算顺利。
宋应辰算着日子,按照自己出发的时间,就算路上最慢,明天他也该到军营,可是现在隐瞒了身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牧战德。
没有他的消息,他应该会去找吧……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已经选了这条路,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于停云的图纸,就什么时候时机到了,再给那个什么柯军师吧。
下午的训练结束后,宋应辰才有了一点放松的时间,他没有立刻休息,而是辗转多处找来了一个比较好的瓶子,有小臂那么高,口已经坏了,但是还可以用,瓶身已经被宋应辰洗干净了,此刻里面装满了水了。
宋应辰小心地从唯一的包袱里面拿出那根已经快要枯了柳枝。
叶子宋应辰在路上的时候已经被扒得只剩下顶上的一两片,这样能活得久一点,在路上时,只要在河边驻扎,他都将它拿出来,在河里面泡一会儿,不让它失水。
好在终于到地方了。
宋应辰小心地将它插进水里。
虽然宋应辰一直悉心照顾,但过了三四天了,还是有些蔫了,但是干枯的皮下面还是绿色的,所以还有希望。
破瓶子里面插一个光秃秃的柳枝,其它人不理解,但也没说什么。
宋应辰将它放在自己旁边,这样就能一直陪着他了。
他相信一定能活。
不知是因为这柳枝是自己收到的唯一的送别礼物,还是因为是停云送的,但无论是哪种原因,宋应辰都十分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