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刚才说错话了,你要用这书房,用就是。”
“夫君变脸可真快,刚才还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此刻又肯拉下脸来。”停云鄙夷,想要出去。
可宋应辰就是不让,还将门关上,将停云拉到书桌旁,强迫她坐下继续画。
自己则拿起地上昨天自己筛选出来的书,盘腿坐下,看了起来。
停云不明所以,一直盯着他看,这人真是矛盾。
如此僵持了许久。
“美恶既殊,情貌不一,有温良而为诈者……”停云不知为何说了这句话。
“有外恭而内欺者,有外勇而内怯者,有尽力而不忠者。”宋应辰顺着说出了下面几句。
“那夫君呢?是什么样的人。”停云平静下来,不再生气,一双眼睛看着宋应辰,想看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什么样的人重要吗?”
“我只是留三分正经以度生,留七分痴呆以防死。”宋应辰漫不经心地回答。
“夫君怕是本末倒置了吧。”
“可你看到的就是我,本末倒置了也没有办法。”宋应辰说完,不再去看停云,只是盯着手中的书,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可他还是维持着自己镇定的样子,彷佛刚才的对话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可是夫君不想知道我心中的你是什么样子吗?”
“随你。”宋应辰觉得这话题收不了场了,就想逃避,装作不在意。
停云不管他的回答,只是将手上的东西小心放到书桌上,然后朝他走过去。
“夫君很痛苦不是吗?可你偏偏装作什么都不在意。你明明最重情义,又最有担当,可你却将自己伪装成纨绔子弟,惹得无数人耻笑。祖母和我说过你是可托付之人,可是夫君对我如此隐瞒,戒备,让我如何托付。”
停云说完蹲下来与宋应辰平视。眼神里没有了质问,只有对宋应辰的心疼。
宋应辰看着眼前的停云,好像自己找到了依托,他微微地摇头好像在否认什么,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停云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才张口就被宋应辰一把揽入他的怀中,稍微有些狠地吻了下去。
手中的书也就掉了下去,散落在停云的裙边,别有一番韵味。
他的动作却是十分温柔,小心翼翼的,害怕停云反抗,害怕她不喜,也害怕她离开。
停云原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是他没有。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不知所措,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停云羞红了脸,两只手撑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可是他抱着她,让她使不上力气,让她无法拒绝。
见停云没有抗拒,宋应辰大胆起来,稍稍用力,感受她的温热柔软。
良久,他才放开停云,然后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抱得更加紧。
停云只是呆呆地让他抱着,还没有从刚才的热烈的吻中缓过来,此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红得要滴血。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就感觉脖子上有温热的液体划过。
是宋应辰的眼泪。
此刻他像一个小朋友,微微颤抖这,抱着停云不撒手。
停云伸出手回抱了他。如他上次一样,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
又过了许久,宋应辰才将停云放开,整理好情绪后,就离开了。
只留下一句:“这房间你随便用。”
倒像是落荒而逃。
停云忧心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肯放过自己。
今日午后,牧随风就带着林栖他们一行人下山,与自己原本的队伍汇合。
他们这个地方不仅有像林栖,林八这样年轻的,也有许多年老的,无法再长途跋涉的,所以统计了一下,能跟牧随风去边关的就只有三百余号人。
不过他们有马,路上十分方便。
牧随风已经让人给自己的父亲送去了消息,他看到后会向朝廷汇报这件事,会派人来调查这件事是否属实,还他们一个公道。
至于私吞粮草这么大的一件事,背后的主使定不是这小小的地方官员,揪出他来还需要花些时日。
林栖对牧随风已经有了一些戒备,虽相信他,但终不似牧随风刚被绑去山寨的样子。
林八负责和牧随风交谈,林九则跟着林栖。
“小姐,你说我们此去还能回来吗?我们去边关干什么啊?我们那点功夫在他们面前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去了要是被排挤怎么办?到时候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林九心中有许多疑问,想要林栖给他解答。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我们不从,那可能真就死路一条。希望他不会毁约。”
林栖回想着昨晚林八说的他与牧随风对话的场景,话倒是说得好听,可就是不知道做事怎样。
反正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