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多人,我不骗人。”说着便看向自己的母亲,“娘,我不骗人的,我真的看到了。”
荆昭把剩余的糖给了小孩,便放他出去玩了,王阳也跟着出去了,他把弟弟拉到一旁,叮嘱道:“这事不能和任何人讲,明白吗?”
“你放心吧哥哥,我谁都不告诉。”
王阳又盯着了弟弟好一阵,才放他去玩。
“既然老村长带着人来,那为何被拒绝后直接离开了,不应该带着人来威胁你们吗?”
“此事太蹊跷了,若是想知道更多,除了老村长和医馆的郎中,还得亲自去那个地方看看。”太守思索着,他从昨日就想着要去山里瞧瞧,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把这个念头按下了。
听澜看他一眼,坦白道:“前日我便派人去了,他们差一点就命丧于此。”
一行人从汪洋家出来,往城内走去。
刚走出没多久,就看到一队人马走来。
双方互相打量着,刘太守正盖着草帽小憩,待那伙人走远了,他才掀开帽子。
“那群人看着不像是村子里的。”
王阳说道:“嗯,从未见过,可能就是山里那群人。”
到了肃州城内,刘正带着王阳回了府衙,荆昭等人则回了宝月斋。
“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一回去,就看见听月带着先前去山里的两人等在门口。
和昭捧着碗,左顾右盼欲言又止,荆昀坐在她旁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我方才看到一个人,很是眼熟。”和昭放下碗筷,看向大家,“我们在村外看到的那伙人,有个骑马的男人,很像上次阿昀遇到意外,我看到的那个蒙面的女子。”
看到大家都不说话,和昭再次肯定:“眼睛很像。”
听月不知从哪里拿出了笔墨,说道:“你说,我来画。”
看着纸上的人一点点被画出,和昭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我给他画上面纱。”
“就是他!”
和昭看着画上一模一样的两张脸,一下就抱住了身边的荆昀,拥抱只持续了一下,她很快就克制住了兴奋。
荆昀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大家都在讨论着凶手和南山的人,没有人注意到荆昀通红的耳朵。
吃过午饭,刘正又带着王阳不请自来。
刘正看到众人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十分疑惑:“本官好歹是一州之太守。”
听澜看他一眼,拿出听月午饭时画的人物像:“这人现在不仅是和南山有关,有可能是上次对荆昀行凶的凶手。”
在听了荆昀受伤的事,刘正环视众人,最后视线落定在荆昀身上:“你既无仇人,为何那人要对你行凶。”
“他应当是冲我来的。”
此话一出,除了荆昭一行人外,肃州的人纷纷哗然。
荆昀想捂住她的嘴,却为时已晚。
听澜一脸震惊:“那他为何要对你行刺?你到底是什么人?”说完,听月立刻警惕地看向荆昭等人,刘正和王阳也悄悄与他们保持了距离。
“若真的是冲我来的,南山上的人身份也明确了。我只能说这是父辈的恩怨。”
见和昭有难言之隐,听月也不再追问,既然宝月斋管了这事,她们定会管到底。
荆昭说道:“此时也只是猜测,不能肯定就是那些人,还是要想法子去山里。”
“我去。”
众人看向说话的人,听月声音冷冷地,重复道:“我去。”
尽管上次去南山的两人极力阻拦,听月还是在入夜后换上了夜行衣。
“我只要你回来。”听澜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听月看了众人一眼,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我该走了。”
天快亮了,荆昭睁开眼,就见听澜一人坐在桌边,听到动静,听澜回头看她一眼。
“我和阿月从小相依为命,一路走到今天。”
“你们的父母呢?”
听澜用手托着头,轻笑一声:“我七岁时在一条河里捡到只剩一口气的她,当时看到她第一眼时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呢,还好那个时候胆子大,想着就算是一具尸体,至少也要给她安葬了。”
她转头看着荆昭,继续说着:“那个坑我挖了好久,手都疼了,正要把她拖进去,发现她还有呼吸,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什么也不懂,学着以前看到过的,开始救她,居然真让我救活了。”
“然后你就带着她了吗?”
“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会带个拖油瓶?我把她送到了一户人家,那人答应我会把她当亲女儿的,可我过几天去看时,她就坐在河边,就是我遇到她的那条河,洗衣服,天那么冷,她才五岁。我当时就决定要带她走,大不了一起死。”
这一带,就是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