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听澜也带着人来了医馆,荆昭说了自己的想法。
张大夫见状,关了门带着小药童离开了。
“师父,为何他们一来我们就得出来啊?那不是你的医馆吗?”药童一步三回头地被师父带着往前走。
“大人的事小孩子莫要多问。”张大夫摸了摸小徒弟的头,“听澜娘子对我有恩,你记住。”
“我知道了师父。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前几日你不是闹着要去山上吗,为师这就带你去碰碰运气,看看今日能见到什么好东西。”张郎中摸着胡子,看着身边的孩子,步伐轻快地朝山脚走去。
“好哎!”
自从开了医馆就很少有时间亲自去山里采药了,这次也算是托了那位患者的福。
药童一步一跳地往前走着,很快就和张郎中拉开了距离,他一会儿弯腰看看路边的一会儿,一会儿又踢飞一块石子,不亦乐乎。
“师父,你快些走啊。”
张郎中看着不受管束的徒弟宠溺地摇摇头,叮嘱道:“你慢点儿,别摔着了。”
医馆里,荆昀靠在床上警惕地盯着屋子里的人,不过一夜,自己的姐姐怎么就与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关系如此好了?
和昭沉浸在荆昀苏醒的喜悦中,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神情。
“多亏了听澜娘子。”荆昭解释着。
得知听澜从昨夜就带了郎中来,还帮着查凶手,荆昀冲她笑笑以表歉意。
“我也是为了肃州的安宁,自从上一任太守上任以来,肃州就再无凶杀案,百姓安居乐业,这次的事情也让人们意识到这里不是密不透风的。”
徐江行问道:“上一任太守?”
“是,徐勤之徐太守,也就是当今大长公主的丈夫。”
知道徐江行身世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地默不作声地看他一眼,徐江行不知在想什么,眼神空洞无神。
查凶手的事要紧,听澜也没多说关于徐勤之的往事。
荆昀躺在医馆浑身不自在,吵着要走,和昭找到正在谈事的另外三人,说出了荆昀的诉求。
没等到荆昭开口,听澜就说话了:“去宝月斋也好,昨日我带来的两个郎中也是我的人且都住在宝月斋,这医馆漏风的地方太多了。”
“是,若是凶手再来,恐会伤及张郎中和孩子。”
几人商量好,和昭便去通知荆昀了,听到自己能离开这个全是药味的地方,直接跳下了床。
“哎哎哎,你慢点,身上还有伤呢。”
看到荆昀的动作,和昭瞪大了眼睛责备着。
“无妨,我身体好着呢,这点伤不算什么。”
没听到和昭反驳自己,荆昀疑惑地盯着她好一会儿,只见她一直在收拾着东西,头也不抬。
荆昀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轻手轻脚上前。
“怎么哭了?”
说着,就要抬手给和昭擦眼泪,却被推开了。
“哎哟。你快来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和昭头也不抬:“真当我三岁小孩呢?。”
此招行不通,荆昀一屁股坐在床上,视线却随着和昭一直移动着。
见他安静下来,和昭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啊?”
“嗯,人比花娇。”
花一下就变红了。
荆昭看着一言不发的和昭,又看看一旁东张西望的荆昀,问徐江行:“这两人好奇怪。”
徐江行听到荆昭的话,看向一言不发的两人:“没有吧。”
“走吧。”
没看出两人有问题的荆昭也只好作罢,这两人之间的窗户纸迟早捅破,她倒要看看是谁先鼓足勇气。
马车停在宝月斋门口,正巧遇到正要回医馆的师徒二人。
“小孩!”
荆昭笑着和药童打招呼,药童看她一眼,把头扭向了一边,张郎中见状,一只手抓着药童的脑袋掰了回来:“小徒弟不懂事,娘子莫怪。”
“无妨无妨,不过张郎中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荆昭看两人身后的背篓也空空如也。
听到有人问起,张郎中叹一口气,抹了抹胡子一言不发,和荆昭等人告别后就要离去。
药童却拽着他不走:“师父,为何不说呢?”
门口几人面面相觑,这是出事了?
听澜说道:“张郎中进来说吧,若是遇到了事,我宝月斋定为你出头。”
“多谢听澜娘子了,可这事,唉。”
说着,张郎中又叹了口气。
小药童也不顾他师父的意愿,强行把人拽进了宝月斋,只见他又把张郎中拽到一边,义愤填膺地说着,脸涨得通红。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就见张郎中不好意思地开口了:“今日我带着小徒去山里,却发现山中好多树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花,我只在医书上见过,叫曼陀草。此物不应当长在南山啊,更何况还是那么大一片,我见附近还有人走过的痕迹,怕遇到危险,便赶紧回来了”
曼陀草?荆昭从脑海中挖出自己认识的曼陀罗,这两种应该是同一种。
“是白色的花?”
“娘子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