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贩看清来人后,稍微放下了些戒备,他记得这个姑娘。
“姑娘深夜前来,不知是有何要事。”
“我有个事情需要人手。”
赵衍舟拿出些银两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报酬。”
“这。”
商贩也就是谢知玄看着桌上的银钱,又看了眼重病的母亲,有些犹豫,这么一大笔天降横财,让人觉得警惕。
“不会有什么危险,”
“看你的样子应当是读过一段时间的书。”
“只是想做些营生,缺一些人手,会看书记账的话,我可以预支你工钱。”
“什么样的营生,在哪个地方,收益如何。”
看着面前人警惕的样子,赵衍舟知道恐怕是会当做骗子了,确实都没想好,只是甚至有了一个大概的念头。谨慎的怀疑也没有错,北疆太乱了。
谢知玄喃喃道,
“算了,我在想些什么,就算把我卖了,估计现在都换不到那么多的银钱吧。”
他自嘲的笑道,读那么多书又有什么用,又不是什么文曲星下凡,连带着身子骨不经折腾,想卖些体力活都看不上,那些大型的商铺又没有什么门路可以进去。
就算面前真的是一条死路,可这些银钱是真的,弟妹们能有御寒的衣物,娘也能抓到些好的药材,也没有什么更差的情况了,不是吗。
“我答应你。”
“好,这些是你预支的工钱,过段时间我会再来。”
夜深风露重,城门也早已经落锁,需要马上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简单的道别后,没有理会这家人的挽留就这么离开了。
她早已不在是善心大发的小姑娘了,父亲的药钱,大院里那些叔伯的药钱,还有一家人的口粮,御寒的衣物,除了前段时间去地主家劫掠的一部分钱财以外,所保留下来的财产,大多依靠着京中的人暗中帮助,就那么多的钱粮,又哪有余力接济旁人。
“官爷里面请。”
关令蘅看着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某人后,侧身挡住了视线,热情的迎接着到来的客人。
还没等赵衍舟将茶杯里的水咽下,便听到身后幽怨的声音传来。
“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间孤身一人出现在客栈不太合理。”赵衍舟想了一下如实的说到。
“所以出现在春风楼就合离了吗,还有,我是想问你,这么晚了不回去还在城里晃荡什么,家里人不担心吗。”
“哦,这个啊,她们担心没有用,打不过我。来城里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的生意,毕竟人不坐吃山空。”
关令蘅身手摸了摸赵衍舟的额头,
“这也没发烧啊,还是这一路走来走傻了。”
她用手抵制下巴,在房内不停的来回踱步,嘴里还不停的念念有词,
“这样的人在京中是怎么活下去的,还是说离京太久,现在的京中风格是这么直来直去的吗。”
“而且谁教这么说话,她真的没有被毒打过吗,这么理直气壮的,语气听起来就很欠揍。”
“虽说回答了问题但是真的很想让人揍她一顿,还是京中现在流行这种简短明了的欠揍风。”
仔细端详了半晌,是在凹世外高人神秘莫测的风范吗,这也不像啊,到有几分讨打的意味在。
关令蘅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一样泰然自若的赵衍舟,努力闭上双眼,幻觉,绝对是幻觉,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赵衍舟这样的交谈与相处方式,在京中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她的亲朋好友真的没有人想打她吗。
关令蘅又看了不知多久,发现了赵衍舟身后的佩剑,估计没有被打死的最根本原因是目前想揍她的人应该打不过她,要是自家姑娘这么晚还不着家,免不了会是几顿毒打,赵衍舟这个样子看起来像是会毒打一顿旁人。
合理,合理,自觉相通了一切的关令蘅点头到。
“关姑娘,这边有空余的房间吗,我带有房费。”
“有~”
在大脑反应过来前,她习惯性的接受了这桩生意,恨自己的快嘴,要是真的是幻觉就好了。
再次看向赵衍舟二人却相视一笑,
“我呀,这就给姑娘找一间上房,这还是第一次做这种生意,倒也是有些不习惯。”
为了确保赵衍舟此刻不是一个麻烦,关令蘅没有吩咐旁人而是自己直接带人过去,
“这里,就是需要赵姑娘自己打扫了。”
说完便伸出来了手,
“这价格啊,可是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