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舟默默的将手收了回去,本能的去捂住耳朵。
“暮晚,你看她,她抢我吃的。”
似是发现了赵衍舟的这个动作,宋凌睿的身上罕见的有了一股正义之气,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诡异之感。
辛苦你了,宋暮晚,赵衍舟想到,有一个这样的兄长,时机不妙的赵衍舟打算开溜,
宋凌睿显然没有打算放过她,往日里闯祸爱玩的宋凌睿没少被家里人耳提面命,
显然他不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放过赵衍舟。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想起,
院子中的嬉戏声停滞了一瞬,赵衍舟迅速的将周南枝拎回屋子里,剩下的孩童也都找到了自己的活计。
江泽庭看着院中没有任何异常后前去给门开了一小个缝隙。
“景煦来了,”
江泽庭的声音很大,院子里的人都能听的到,他看着四周没有其他人员后,就将这个小孩带到了院子中,将门又合了上来。
还不等周景煦开口,她便看到了从门帘后走来的姐姐。
“姐姐。”
周景煦飞扑到二姐的怀中,
“你没事就好。”
灰扑扑的小孩一下子扎了进来,像是在灰烬里翻找了许久。
“谢谢赵姐姐。”
周景煦偏头向他身后的姐姐道谢,他不想再失去一个姐姐了。
“以后有什么差遣,当牛做马也要报答这份恩情。”
“呦,小孩子懂得到不少。”
宋凌睿开着玩笑,
“不过你可别说漏了嘴。”
“不会的,姐姐没事就好。”
他死死的抱着周南枝,倒塌的房梁底下他寻找了好久,他怕姐姐在那里。
“让你们担心了,抱歉。”
姐弟俩互诉衷肠,可惜院子的大小实在有限,做不到大家都回避,只得转过头去当做无事发生。
“好了,别哭了,大家都在看着呢。”
周南枝安慰着弟弟,周景煦随着姐姐的目光看到周围人都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瞬间涨红了脸颊,嗫嚅的说着,
“我明明没有哭。”
“是,我们景旭是男子汉。”
大抵是财物损失的比较多,对于一个农女死亡的消息在这巨额的财宝面前显得无足轻重。
另一边,
“废物。”
县令听着手下的传话,
“老爷,消消气。”
一旁的夫人赶忙上前,用眼神支使者手下离去,自己则上千安慰。
“唉。”
看着妻子的面容,县令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那几个混混,就这么死了,带走了吴家的钱粮。”
“总觉得这事有古怪,有些蹊跷。”
“兴许是那几个混混贪心不足,有了老爷的赏赐不够,平常也没少横行霸道。”
“见钱眼开的东西,这样死了也好,省得给老爷留下什么祸端。”
听着妻子温言软语的安慰,还有肩颈处传来的放松,
“罢了,罢了。”
“只可惜,还想让他们探探虚实,没想到这么不中用。”
“老爷是说流放来的几家吗。”
钱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
“京中的那些夫人们,正好可以教一下府中的小姐,省的那些人说完这个娘不上心。”
钱县令想到了那些想都不敢想的达官贵人们在这边为奴为婢。
“不急。”
达官贵人的那俯首称臣的模样实在是令人身心舒畅,怎么能让他们去从事轻松的活计呢,否则玩忽职守了怎么办,
还有那些官员的家眷,有几个到还算水灵,就是那几个老妇,实在是倒人胃口,这冰天雪地洗衣的活计适合她们,
等撑不住了求饶的时候,倒也可以给她们一条生路。
“倒是可怜了那些家眷,大冬天的还要做这些被迫洗衣砍柴。”
钱夫人内心翻了一个白眼,那些狗仗人势的奴才不是看着你的面子才欺压他们的吗,这时候到时当起好人了。
“是可怜啊,京中来的那些小姐们怕也是没吃过这些苦。”
不过有这么多女眷到也是一件奇事,否则按照她所谓丈夫的德行,没出几日就要下手。不过是怕背后有什么惹不起的人物。
“妾身前几日去看了,那小姑娘的手冻的通红,想上去送点膏药。”
“这京中来的什么好的没有见过,恐怕看不上我们这些的东西。”
钱县令听着只觉得心中畅快,任凭他们曾经是何身份,现如今都要对他摇尾乞怜,好不畅快。
他回握着搭在肩上的手,
“夫人心善,娶得这样的妻子,是我的福气。”
钱夫人拿着帕子轻轻的拍打着县令的后辈,
“明明老爷才是救妾身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