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赵衍舟看着独自倚靠在床榻上的人,
却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岁月好像格外的偏爱,
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成熟。
可眼角间偶尔流露出的是确是忧愁。
“我想见长公主像她道谢可以吗。”
赵衍舟没有提起其他的话题,
若是暂时劝不动母亲,她想试试看从她的身边人入手,
因为每次听母亲讲述过去的故事时,她的眼神里有着光。
是她从来没有看到的样子,她那时才恍然惊觉,她身上有着母亲过去的影子,
可她不想成为那样的未来。
当时前去长公主府上,她是求了母亲拿了拜帖前去。
“母亲已经代我们衍舟道过谢了。”
“可是母亲,我想自己去道谢显得更有诚意嘛。”
赵衍舟晃着陆映辰的衣袖,与赵今熙撒娇的方式如出一辙。
“可长公主是不愿再与赵家扯上任何关系的。”
陆映辰知晓赵衍舟不再是那什么都不懂得小孩,
对于她这样执拗的姑娘来说,
大抵只有真相可以阻止她的脚步了。
“我知道的母亲。”
赵衍舟正了神色,从母亲的怀中离开,
为她沏了一盏茶后,坐到了她的对面。
“我只是想向长公主讨教,当年的珍宝阁究竟是如何开起来的。”
赵衍舟换了一种较为温和的说法。
她想去寻求势力的发展,那珍宝阁无疑是现成的例子借鉴。
“因为女儿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若是将来遇人不淑,也好有个退路。”
“不许胡说。”
“有我与你父亲为你撑腰,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发生的。”
“可是母亲,您当日不是也说过,珍宝阁是你们为我们留下的后路吗。”
“女儿想学,未来成为嫁入夫家的底气。”
赵衍舟软磨硬泡着,试图换一种方法说服母亲。
“母亲当时说要教我掌家,最近这么多事情都耽搁了。”
“好,母亲教你。”
陆映辰最终还是答应了赵衍舟的要求,
但赵衍舟只觉得说不上来的苦痛。
因为若是想组建自己的势力,是会被拒绝的。
可若是说成嫁入别家的底气,是可以被允许的。
可是母亲,这两者明明是相同的事情,可是换了一种说法,确是被允许的。
一个是主动的进攻,一个是被动的防守。
在这个世道下,豺狼环伺,那么防守只是在延缓她们的死亡。
就好像给予了她们财宝,却只是让她们退让守礼,割地赔款保全自身。
她们所具备的所有内容,只是让她们被啃食的慢一些罢了。
“母亲最好了。”
无论心中是何想法,赵衍舟还是继续向母亲撒娇。
若是世人认为她们无害,那她更要好好的利用着这面具不是吗。
接下来的几日赵衍舟便是与母亲学习掌家,借着赵今熙的名头去寻李婆婆,与衍行一起听着许靖程的授课。
生活好像恢复了以往风平浪静的日常。
直到父亲带来朝堂上的最新消息,
李家遭到了训斥,虽不是什么大事,
圣上却借题发挥,让他回府思过,并未给什么实质性惩罚。
到是许靖程这位真正有治水之功的能臣,入了皇帝的眼,嘉奖以示安抚。
事情就好像如此平稳的过去,自家父亲虽与李家不对付,但也并未选择在此时触了圣上霉头。
朝堂上的争斗好似与深宅妇人没有什么干系。
李家的聚会从来也只是象征性的递上邀请赵家,
朝堂相争本就如此,白日里针锋相对,却在身后做出和气的模样。
就如同哪家夫人小姐相见,也是要明面上给对方都留足了脸面。
只有自己和李疏玥每年乐此不疲的针锋相对,却也只在私下里进行。
朝堂之事暂且插不上手,赵衍舟便努力奔走在市井。
这日为掩人耳目,赵衍舟带上了今熙和李鱼一起登上了游船。
不料迎面看到了李疏玥的身影。
李疏玥这边因为父亲近日来的事情闷闷不乐,
而李程凌这厮不为家族分忧也就罢了,竟还拉着自己出来胡闹。”
“喂,到底要我看什么。”
李疏玥被拉着向前走,余光中看到了赵衍舟的身影。
立刻换上了一副神色,打起了所有的精神,收拾好了自己的仪态,跟着兄长来到了目的地。
映入眼帘的熟悉装潢,还有着被无良兄长拿走的首饰。
以及周围的好友,李疏玥强忍着泪水看向面前嬉皮笑脸的兄长。
“疏玥,提前预祝你生辰快乐。”
李程凌将礼盒放到了李疏玥眼前,跟在他身后的小姐们也都依次的送上祝福。
“谢谢。”
泪水从眼角滑落,
“生辰礼那日应酬多,你兄长便提议说让我们提前单独为你庆祝。”
身后的朋友们也都簇拥着上前。
未曾想自己的兄长也有如此靠谱的时候。
李疏玥破涕为笑。
“父亲说近几日要与你议亲。”
“到时家就成为了你的娘家。”
“我想为你布置新地方,这是只属于你的新家。”
虽说有些不着调,但有些时候李程凌又是一个合格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