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水还没有擦,女孩刚刚放过他,纪言邻又得寸进尺揽着沈同星不松手。
宽松的睡衣被男孩抓着,手掌大的图案泛着湿意,正滴着水。
“纪言邻,给我洗干净。”
“哪次不是我洗,阿星,水凉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沈同星坏笑着沾了沾水,纪言邻轻轻一笑,摁住女孩泼向自己的手:“阿星,你好记仇。”
图书馆的窗边,纪言邻翻阅着试卷,似乎有道题将他困住。
他皱着眉,晚阳匆忙,深秋的天变短了,飘飘扬扬的枯叶堆积起来。
手指轻点桌面,错乱的节奏对应着纪言邻现在的心跳和心情,他总觉得不安,却搞不懂来自哪里。
“不会写,等下让阿星讲给我听。”想起沈同星,女孩总能消散他心中的烦闷。
黑发被遮在鸭舌帽下,书包只背了一边,他把双手抄兜,走下最后一节楼梯,手里的糖被裴讲夺过:“去食堂?”
“怎么就你一个人,白子玉呢?”
“约会,今天食堂上了新菜,看看去。”
纪言邻吃饭时不怎么爱说话,餐盘中也只有米饭青菜,不同的是,多了道炸蘑菇。
他尝了半口,蕃茄酱的味道在嘴中弥漫,久久难消:“好甜,是阿星喜欢的口味。”
“你家姑娘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他扒着饭,淡淡道:“她有约。”
“你没问和谁?”裴讲停下夹菜的动作,玩味地看着纪言邻。
“不用问,阿星早晨就和我说了。”
“啊?真羡慕,算起来,这是你们在一起的第三年了吧。”
三年前,初见沈同星,月黑风高,团伙作案,晶莹剔透地泪和汗打湿女孩斜分的刘海,脸蛋只有几处痣点缀,如同黑色天际边的点点繁星。
男孩当时就红了耳尖,拉着女孩衣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连米饭都夹不住了,心中不安蔓延开。
“阿邻,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快吃,吃完早点回去。”
户外楼梯,除了脚下的台阶,没有其他落脚的地方。
裴讲抓着扶手,身体尽量贴着纪言邻,两人一左一右,挤在人群后段。
而人群混杂,身后带着杀意地视线让纪言邻终于在最后一节台阶,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