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砰’的一下应声而裂,沧游挥舞着一对流星锤打进来,四人中唯一的优等生应雪连一招都没接住就被击中,重重砸在院墙上,吐出一大口血。
然而沧游已经杀红眼,几乎立刻又挥下一锤。
“夫君!”其他人都在二楼议事,池缨晚边叫边朝着应雪跑去,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
女主要是死了她任务就再也完不成了!
“少夫人!”莺莺犹如一个小炮弹,从西侧厨房冲出来,用自己的身体撞开沧游。
沧游踉跄几步站稳,一脚踢翻莺莺,然后再次冲上前来,口中嚷嚷着,“我要杀光你们!”
流星锤眼看就要落在池缨晚后脑勺上。
霎那间,季之亦一袭青衣从二楼翩然跃下,足尖轻点流星锤,锤头直直落下陷入青石砖内,只露出原先三分之一。
“啊——”沧游吼叫着用力拔,太阳穴处青筋顺着脖颈一路暴起,然而流星锤却纹丝未动。
季之亦站在她跟前几米,与他对峙。
“居然随意伤人!”池缨晚抱着昏迷过去的应雪和莺莺,气得要命,“夫君,一定不要放过他。”
居然敢伤了她的女主。
“是你们,是你们先下狠手的!”沧游情绪更激动,直接弃了武器,赤手空拳对着季之亦攻击,“我要杀了你们陪葬!”
两人一个气势汹汹进攻,一个宛若游龙轻松闪躲反击。
没几招,赤霄和白珀就飞身上前,一左一右锁住他双臂,按在地上动惮不得。可即便如此,少年还是用力挣扎嘶吼,像是受了什么无法承受的刺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季之亦扫视了一圈身后众人,“你们有人出去了?”
众人都面面相觑地摇头。
季之亦皱起眉头,对着沧游道:“你若还不清醒,那我只能打晕你扔出去。”
沧游狠狠地咬着牙,猩红眼睛大颗大颗落泪,却倔强的不发一语。
“你无缘无故打上门,我们总要知道缘由不是吗。”季之亦蹲下身与他对视,“想报仇?那你的仇人是谁?只要你拿得出证据,我帮你。”
片刻,沧游用力挤出几个字,“伪君子!”然后恨恨闭上眼,任由眼泪汹涌而出,在青石砖上浸出一洼。
实在问不出来,季之亦缓缓起身,“把村里的主事人找来吧。”
“不用找,我来了。”苍老的声音在院内外响起。
昨晚见过的老妇人领着上百号人,皆手拿凶器。简敬行双手缚于身后,两个年轻小伙子禁锢着他肩膀。
“杀人犯,以命抵命!”有人带头喊了一嗓子。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以命抵命。”
老妇人抬手,声音止。
“阿姆,沧霞死了。”沧游如受伤的困兽呜咽抽泣。
“谁又死了?”炎承桦早就不耐,闻言皱起眉头,“我们只是来借宿,你们自己村里死了人怎么一直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化外之民不可理喻。”
“就是从你们进村开始,接连死了两个人,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难道就不会是你们自己村里人吗!”季之惠捂着肚子,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想要讹钱。”
“臭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对面村民情绪被激发,变得义愤填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仿佛下一瞬就要冲过来。
“前辈。”季之亦给了季之惠一个安静的警告眼神,随即上前拱手行礼,不卑不亢。
“我们一行人只是恰逢雨天路过,并非特意前来。与锁玉村也并无仇怨,实在没有惹事上身的理由。”
老妇人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开口道:“谁说没有,我看你们就是为了月洗…”
“阿列,住嘴!”老妇人暴喝一声打断他。
名唤阿列的男子虽然只说了月洗两字,院中已经有几人脸色有了变化,就连季之亦眸中也有闪过一抹了然。
老妇人一杖定音,中气十足,“你们这么多人,谁能保证全都毫无嫌疑,我们虽只是深山中的庄户,却也懂得人心难测。我阿弟是村长,他死得不明不白,最大嫌疑就是简敬行。”
“沧霞,更是死得凄惨,我们必要追究到底。既然你们喊冤,那就选出三人随我们查出真相,抓出凶手,届时不管是谁,皆剥皮抽筋暴尸祭台三月。至于其他人,事情未查清前,全部待在房内不得随意走动。”
话音落,她身后乌泱泱走来两队年轻人将院子为了个水泄不通。
老妇人审视她们一圈,耷垂的眼皮猛地睁大,露出浑浊发黄的瞳仁,狰狞又凄厉地大喊出一大段她们听不懂的话。
随即村民都对她低头行礼,齐齐低声喊,“遵木萨祭司令。”
池缨晚被吓得一哆嗦,她就说这里怪怪的吧,没一个正常人。
炎承桦目光阴沉看着领头老妇人,第一个站出来,“我随你们去查。”
“我也去。”季之惠从人群中挤出来,与他并排而立,然而下一秒就面带痛苦的用力按着腹部。
池缨晚撇嘴,心中暗爽。
最终由季之亦出面定下三人,炎承桦,柳随意和他们夫妻二人。
池缨晚:啊,我吗?可以不去吗?
本以为可以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没想到季之亦第一个把她算进去。
然而不等她拒绝,季之亦快速靠进她耳边说出‘解毒’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