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还是没能赶到城镇,只好在野外驻扎过夜。
露宿野外的第一晚,池缨晚就被霜华水灵灵的给绑走。
一双白嫩却极为有力的手将她按在树干上,阴沉沉地威胁起来,“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池缨晚答非所问,“你会武?”
“哼,全庄上下,只有你和你娘两个废物不会。”霜华歪嘴冷笑,捏着她肩膀的手又加上几分力,“三日,我只给你三日的时间,季之亦若不死,那死的就是你。”
“半月还没到,你们怎么出尔反尔。”只要不是现在杀了她,池缨晚无所畏惧。
“我说三日就三日。”
“私自做主,你就不怕时间太赶出了岔子,你们家燕夫人怪罪?”
“出岔子也是你担着,与我何干。”霜华冷脸搜出原先给她的解药,捏在手中粉碎干净。
“唯一的解药在我这,现在,你别无选择。”
池缨晚抬头看了看天色,赌一把吧。紧接着冲她甜甜一笑,“那可不一定。”
“你什么意思?”
“你看这是什么?”她装势要那拿东西,迅速拔下一根发簪,用尽全力朝霜华左胸插去,却被轻巧躲过,还被一掌劈中肩膀。
“卧槽!”疼疼疼!池缨晚震惊!不解!
莺莺居然没出现,平时只要有一点动静她那双眼就跟装了雷达一样立刻看过来了。
她现在被绑走这么久,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份没试出来,还挨了一掌,好亏啊。
另外…电视里的吐血居然是写实的,她这会就觉得喉咙有股血腥味。
“错了!我错了!”几乎没有多思考,池缨晚立刻认错,边往前跑边喊,企图力挽狂澜救自己一条小命。
同时更加认识到,赌狗没有未来!
她闹得动静太大,霜华恼急,“贱人,找死!”
不管不顾地朝她后心挥去一掌,不过却在只差分寸之距时停了下来。
肩膀骨头有种挫裂的痛,池缨晚忍着,龇牙咧嘴地缓缓回头。
只见霜华双眼睁大直直看着她,眉心处一支尖锐的白色冰锥刺入眉心大半,血迹蜿蜒而下将一张芙蓉面分为两半。
死了…
尸体直直后仰倒下,扬起一片尘土,池缨晚表情呆滞连连后退。
霜华的死出了点差错,但也在她意料之中,只是这么近距离…她还是被吓到了,原本计划中矫揉造作地哭诉,此刻半点也装不出来。
喉咙中的空气好像在刚才那瞬间被抽走,处于真空状态,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季之亦从远处飞身而来,停在距离她两三米远的地方,关切道,“夫人可有受伤?”
脖子僵硬地抬起,看着面前清风朗月的季之亦,凉意一点点攀上皮肤。池缨晚眼眶微微发热,迟来的眼泪在这时落下。
‘哇’地一声哭出来,“我差点就被她杀了,哇——呜呜呜太恐怖了——”
非常真情实感。
白璇和白琦正在仔细查看霜华的尸体,很快发现她指甲里藏了些许黑色物体。
“好像是什么药?”白璇用匕首刮下来一些,“带回去给泽公子瞧瞧,他应该知道。”
白琦握着她的手将匕首凑到自己鼻下,闻了下道:“不用找了,是青丝毒的解药,燕夫人给我用过。”
“青丝毒解药?我怎么没闻出来。”
“你吃东西都是一口吞,跟猪八戒吃人参果没区别,还能指望闻出来点什么。”白琦笑嘻嘻地拿出帕子将匕首擦干净。
“白琦,你是不是想死!”
情绪发泄完了,池缨晚边哭边听,知道时机差不多到了,于是拉着季之亦的袖角,抽抽噎噎小声道:“我肩膀疼,回去…咱们赶紧回去,这里好吓人。”
密林深处夜色深重,几人全都没有提灯,练武之人能够暗中视物,内力被封的池缨晚就没这个本事了,再加上还有一具被她算计而死的尸体在旁,心里有些毛毛的。
“肩膀?”季之亦在她肩膀处按了两下,“这里?”
“嗯,疼疼疼,你别碰…”池缨晚一把拍开他的手,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骨头肯定断了,你用这么大劲是怕疼不死我吗?!”
季之亦摇摇头,轻叹口气,“先忍下,马上就好。”不给她还口的机会,双指并拢在她肩上点了两下。
“还疼吗?”
池缨晚吓得眯起眼,呼痛声断在喉中,“哎?好像…”尝试转转肩膀,惊呼道:“不疼了哎!这就好了?”
“只是暂时封住了你的经脉,感不到痛,别乱动,回去再说。”
池缨晚失望地吸吸鼻子,把眼泪逼回,“那好吧。”
“走吧。”季之亦扶着她,转头对还在斗嘴的白璇和白琦道:“你们两个留下来善后,回去后不要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