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替代品的身份都没有了。
那未免太可怜。
“好蠢。”沈霜撇撇嘴,抬手屈指敲在冷缪的鼻梁上,“字面意思,不想和你玩了。”
一番话说的好直白,像一柄直直的、锋利的剑,咻一下将冷缪心脏捅个对穿,破出的大口灌风,好冷、好痛。
眼眶好热。
冷缪自成年后就再没哭过,顺风顺水、无法无天,唯几次都因为沈霜的言语而哭。
他也说服自己,人生那么顺,爱情上吃点苦头怎么了?
马上他连爱情的苦都吃不到了。
那可不行啊……
冷缪攥紧沈霜的手腕,警惕地听着楼梯那儿的脚步声,拧动门把手,将沈霜带进房间里。
可不敢让冷邈听见这些。
那个衣冠禽兽,他和沈霜甜甜蜜蜜的时候就想插一手,现在他们闹了这么大的别扭,冷邈甭提会干什么了。
“宝宝,你怎么啦?”冷缪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哭腔,细细的乞求,“你和我好好说行吗?”
“可怜兮兮的表情。”沈霜忽然又有了乐趣,感觉也不是不能暂时遗忘刚才冷缪挥拳时的证明,再陪他逗乐几天。
毕竟他就是这样高需求的人,身边是不能离了人的。
沈霜的手指贴上冷缪面颊,声音柔柔的,“疼吗?”
“不疼。”冷缪眼里的泪花涌出来,被沈霜这一瞬间展露的温柔彻底抚慰,“不疼的。”
软软的手指,带着清甜黏腻的香。
冷缪喉结上下滚动,只觉得喉咙里干涸一片,是亲沈霜的唇才能缓解的干涸。
沈霜牵着冷缪坐在床上,走进浴室里,打湿毛巾,一点点为他擦拭,“怎么那么冲动?”
“不是和你说过吗?不要打架,那样太丑了。”
冷缪愣愣仰头,什么也听不进去,视线里只有沈霜柔软的唇,是嫩红的,像一颗饱满的果子,齿尖碾磨,就会渗出甜味的汁。
沈霜“啧”一声,手下用了点力。
冷缪一疼,稍一思忖,才明白沈霜的意思。
“我以后不打架了!”冷缪急切的说:“我不丑,你别不要我。”
小狗的世界里,弃养是天大的事。
他能接受沈霜忽冷忽热,也能接受沈霜把他当替代品,唯独不能接受沈霜不要他。
酒液和血被尽数擦干净,破口不大,倒有种战损的味道。
沈霜低头过去,黏黏糊糊的四瓣唇粘在一起,莫名其妙就倒在床上,拥着、咬着,纠缠在一起,像海里的两条长海带。
好似每一次接吻,都要啃出血,才能够证明爱的热烈。
情动时冷白的皮冒出汗珠和淡粉的色调,折射出珍珠一样的光泽。
冷邈静静站着,耳侧贴着厚重的门,分明站在室内,他却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昨夜的暴雨中,疼痛的、冰冷的。
似有若无的喘息钻进耳朵里,是情动的喊叫,皮与皮的粘连又分开。
暂时压制下去的欲望是薄薄冰层下汹涌的春水,冰面破裂,那汪春水也就劈头盖脸浇下来,淋漓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