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已经在家门口转悠了好几圈,直到雪越下越大,天也渐渐的黑起来,他的身体渐渐失去了原有的正常体温。他搓了搓已经冻僵的手指,在雪地里蹦了两下,试图缓解由天气原因导致的血液流速渐慢。
“可恶,为什么为没有人呢?今天也没有人说会离开家吧?”降谷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给他开门,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家里面会没有人。
他只知道如果他再不进行保暖的话,他会在今天晚上冻死在家门口。
寒冷的风还在肆意的刮着,降谷零紧了紧外套,又敲了敲门,大喊, “爸爸!” 。
始终没人开门。
敲门无果的降谷零走到旁边蹲下,呼出一口热气,试图缓解手指的僵硬。难道是家里人完全把他忘记了吗?其实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父亲把那个女人带回家,他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就不怎么受父亲关心的他,现在更是受到了冷遇。
更何况现在父亲非常喜欢现任妻子,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迷了父亲的眼。
当初,父亲和他说,你母亲过世了,我又不经常在家,父亲在娶一个妻子,还可以照顾照顾你,放心,不用担心他对你不好。
那个女人和父亲结婚时,还带着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年龄和降谷零差不多大。
父亲特别宠爱他,不管是玩具还是亲亲抱抱,都优先于降谷零,甚至完全忘记还有降谷零这个儿子。
明明我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不是吗?
降谷零这么想着。
雪还在不断的下,把树枝压成微微向下的弧度。
降谷零不想就这么继续等下去,勉强打起精神环顾一圈。
身后的围墙足有三个他那么高,但好在邻居家堆在墙根的砖石隐约搭出一条出逃的路。
降谷零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路线,决定借用一下。
降谷零将砖头堆在一起,踩在上面,爬上去, “幸好平常锻炼身体的时候没有偷懒,太棒了!”边夸自己边转身向后看去。
看到后边黑洞洞一片,而自己站在三个自己高的高墙上,突然想起来, “啊,忘记下去的时候也要踩东西了。”
刚还在夸奖自己的降谷零此时犯了愁,不过,这点困难并没有打败他。
他想起老师在课堂上讲的危险事件,跳楼的人,下面会有安全气垫接着,以保护跳楼者的生命安全,虽然现在没有气垫,但是有衣服啊!
降谷零将自己厚重的外套脱下来,将外穿的棉裤也脱下来,冷的他简直想大叫,牙齿冻得发颤。
他将自己背着的书包扔下高墙,又将脱下来的衣裤扔下去,正好堆在了一起,降谷零祈祷一声,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嗷,好痛!”
降谷零抬起手看了看,拍拍胸脯, “还好还好,只是掉了一层皮。
实在是太冷的降谷零,提起衣服和书包就往他自己卧室的窗户旁边跑, “幸好平常窗户不上锁,不然就完蛋了。”
推开窗户跳进卧室,打开暖气,飞快钻进被子,一气呵成。
头埋进被子里,呼出热气,试图尽快让被子里暖和起来。
成功以这种方式进入家门的降谷零,没想要以后会成为他社死的事件之一,他现在只觉得他的想法十分完美。
二十分钟后,屋里温度渐渐升高,降谷零钻出被子,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腕,发现已经变得温热,他走下床拿出温水壶去少一点热水,试图喝点热水加速缓解一下身体的寒冷。
咔哒,卧室外边的开关响了一下,光透着门缝照射进来,降谷零疑问, “回来了吗?”
只听外边的人打着哈欠在和人说话, “今天真的不回来了吗?外边路滑要小心点啊,亲爱的。”
降谷零推开房门,只见继母穿着睡衣给父亲打电话,看那样子明显是刚从床上睡醒。
降谷零的心一沉,刚刚那么大的敲门声,居然都没听见吗?还是故意听不见呢?
降谷零持第二种意见,毕竟继母对自己算不上友好,在父亲面前还会装装样子,父亲不在的时候,就是另一副面孔了。
他带来的孩子就是一面镜子,那个孩子叫降谷佑。
本来是和继母姓吉田的,和爸爸在一起后就改了姓降谷,那孩子在降谷零面前趾高气扬,一副老大哥的做派,却不做大哥该干的事情。
在学校偶尔也帮着其他人欺负降谷零,但每次发生冲突的时候,他又会站到后边,胆小又懦弱。
父亲还经常告诫降谷零,对他说, “毕竟是你哥哥,而且他跟着她妈妈来到这里的时间不长,难免怕生。
降谷零刚开始听父亲的话对他很友好,但渐渐意识到不对劲,也不在全心信任他父亲的话。
降谷零跟他父亲反驳了几次, “都没么多年了,还怕生?谁信呢?”
但降谷正晃,他父亲,浑不在意。
渐渐降谷零也不再说了,面对父亲的指责,为了减少麻烦,只默不作声,或者说一句知道了就结束。
降谷零缓缓关上卧室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翻墙回家的后果就是,降谷零第二天发烧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大脑昏昏沉沉,身体也没有力气,强打着精神起床,去客厅的柜子里找退烧药。
降谷零随手搬一个椅子,站上去,伸手打开玻璃柜,没注意打翻了摆在柜子上的花瓶,花瓶掉在地上,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