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邬玄烛致死量的目光下,盛晔硬着头皮胡言乱语了几句——
“@¥……&&*&*&……%¥”
他多么希望此刻邬玄烛不要解开他的静音诀,就这样挺好的。
可惜事与愿违,邬玄烛动了动手指,解了静音诀。
“……”盛晔眼神飘忽,就是不看邬玄烛。
“盛晔。”轻轻的两个字,确实咬牙切齿般的。
盛晔再无他法,只好如实相告:“师尊你的鼻子上有碎屑。”
邬玄烛皱着眉将罪魁祸首拿下来,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何能吃到这里来,接着剜了盛晔一眼,似乎有些埋怨地:“为何不告诉我。”
“……我…我先前没看见……”说出口,盛晔自己都不相信。
邬玄烛鄙夷地看着他,但没再说什么,正巧此时小二将热水送了上来,于是便各自去沐浴,相安无事。
窗外树影晃得剧烈,似乎是起了风,还不小,在屋内都能依稀听见沙沙作响的声音,树叶飘飘摇摇的,原本就不怎么繁密的枝干更显得光秃了。
邬玄烛爱干净,洗的时长久了一些,直到热水都凉了还没洗完。
盛晔早已洗完,平躺在床上,听着隔间后传来清晰的水声,百无聊赖地描摹身上的玉佩。
这玉佩做工很精良,如玉一般,摸起来手感凉凉滑滑的甚是好,上面的“旧谙”两个字微微凹陷下去,盛晔就用手指顺着纹路描着。
终于,大概水都凉透了,邬玄烛才从木桶中起身,露出一截瓷白如玉器的颈子,光滑细腻的手臂萦绕水汽,他拿来帕子随意擦了擦就穿上里衣,又套了件长袍就出来了,也不在乎被水浸湿的长发仍滴着水。
于是,待邬玄烛从隔间出来,盛晔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称得上是美人出浴的画面——
半敞的领口,露出挂着水珠、微微透红的小片胸脯,修长的脖颈缠绕着湿粘的发丝,披散的黑发长及腰臀,打湿了外面的衣袍,黏在身上,恰到好处地勾勒出邬玄烛利落的腰线。
他毫无察觉地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也不掩饰目光,赤/裸裸地注视着邬玄烛。
邬玄烛还擦着头发,就感觉背后一道炙热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他扭头,略带不快道:“我身上又有什么东西了么?”
闻言,盛晔万分尴尬地咳了一声,移开视线,喉头稍有些喑哑,“没……没什么。”
要命了,旧谙上仙这是完全没有一点防备啊。
他是不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沐浴完的样子有多……诱人……
盛晔从小到大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男的女的都有,但他们大多会刻意地散发出自己的动人之处来勾/引旁人,盛晔就曾被算计过,人都偏爱美的东西,盛晔也不例外,但除却这爱美天性,他对这些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然而他还从没遇见过这般无心地、若有似无般蛊惑他的人。
就像是偶然间嗅得一阵芳香,只一瞬间,待要再闻时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一般,只得四处探寻、吸嗅,克制不住地想要再闻一下。
此时邬玄烛在盛晔看来便是这样,他深知自己不可再看,但方才映入眼帘的让人血脉偾张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唆使他要再看一眼。
盛晔:“………………”
实在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万念俱灰地发现,自己的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有些不听话了。
盛晔神情僵硬地拉过一旁整整齐齐叠着的薄衾,默默盖住了自己不安分的下半身,随后侧了个身,目光呆愣地注视着房顶。
偏生旧谙上仙全然不觉,还毫无意识地擦着长发,边擦边对盛晔道:“这屋里只有一张床,我素来不喜与他人同榻而眠,就留给你……”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盛晔嗖地坐起来,抱起一床衾被说:“师尊您睡吧,我打个地铺就好。”
邬玄烛:“……”
他本想留给盛晔,自己打地铺的。
他放下手中湿透的帕子,不打算理会半干不干的头发,说:“我今晚打坐便好,你睡吧。”
盛晔本想再推却几句,然而下一刻邬玄烛就过来要将他手中的薄被拿走,他大惊失色地使力压住了被子,弄得邬玄烛很是不解。
邬玄烛蹙眉:“做什么?”
“……师尊,我、我要这床……”
“……”莫名其妙。
邬玄烛抬眼瞥了他一下,将里头那原本想留给盛晔的较厚的一床抽走了。
也许是这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些,邬玄烛俯身拿衾被的那一刻,盛晔鼻间充斥了他身上好闻的梅花香,淡淡的清香,宣示着高雅。
盛晔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得没命,于是趁邬玄烛铺被子的功夫,他做贼似的佝着脊背移向了隔间后的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