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清胳膊紧了紧,垂眸看了眼,顾念“雄主更喜欢司殷”。心酸溜溜地把闫与桉给出去。
嘴上说:“我自己的雄主自己会心疼。”
司殷也不回怼他,接过来抱好,说:“你先快进去,外面太冷。”
陈希清把自己的外套给了闫与桉用,自己只穿着卫衣,站在雪地里,脸和手只这一会儿就红了。
他搓搓手,看着司殷这个姿势,扯出来司殷挂在手指上的黑色纸袋,有意替他减负,先跑进了宿舍楼里。
“不知道司殷给雄主送了什么?”
等了两分钟,司殷慢悠悠进了宿舍楼,“这边。”他带着司殷走。
宿舍楼刚好六层,没有电梯,他在前面引路,司殷跟在他身后。如果跟司殷争宠,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胜算,暗自神伤。
“希清。”司殷突然叫他。
他扭过头。
“与桉明天回家,可不可以帮我把礼物送给与桉?”
“现在又相信我了?”刚刚不放心他抱雄主,现在让他帮忙送礼物,开玩笑道,“不怕我直接丢了吗?”
“我相信你不会的,你比我有优势。”
“我有什么优势?”从虫族到这里,闫与桉对他的好脸色屈指可数。
司殷不回答他这句话了,觉得他在刻意炫耀。
他啧啧两声,想通了优势这两个字的意思,凝眉:“司殷,你已经把自己当人了吗?”
“嗯。”司殷沉静答他,“到了这里,我们都是人,与桉肯定会从我们两个之间选一个。”
“选?”他是真没想过这个事情,“万一雄主把我们俩都弃了呢?”
“与桉说什么就是什么,弃了只能说明我还不够好。”
“哦。”他听着顿生危机感。到了四楼,领着司殷,在闫与桉包里拿钥匙。宿舍里冷冷清清,楼道里完全没有了说话的声音,只看见一两个人拉着行李箱下楼。
他开灯,走进去看床位号,找到一号床,指着:“这个。”
他靠在一边的衣柜,目光追随着司殷怀里的闫与桉。他们宿舍是上床下桌,床头另外镶着上床用的阶梯。司殷爬上,把闫与桉放到床上,脱着衣服。
“你还真想过和雄主一生一世一双虫啊?”司殷递下来他和闫与桉的外套,他过去接,穿上自己的衣服,把闫与桉衣服搭到椅背上。
“我本来还想我能继续做个雌奴就行。”
司殷相继递下来闫与桉其他衣服,他一一接下收拾好,靠到闫与桉对面床位的衣柜边,双手抱胸。
司殷动作忽停,错愕望向他。原来陈希清从来没想过争。
司殷给闫与桉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退了下来,半靠在闫与桉的桌边,两手撑着桌面。
“这里的规矩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再是以前的虫族世界了。”司殷喉头涩然,好心提醒他。
他歪歪头,思虑许久:“我也了解过,我们和雄主根本不可能有婚姻证明,在成文的规矩之外,我们依然都可以和雄主在一起,你是雌君、雌侍都没关系,我只是个雌奴也不介意。”
司殷听到这话震惊的程度无异于他在虫族听到陈希清说自己要和雄虫平等相处的言论。
陈希清脑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总是想着在所处时代骇人听闻的东西。
司殷垂头,压下心头的震惊,指尖紧扣着桌面,抬头,还是不敢相信:“你真这么想?”
“嗯。”他说,“我听你叫雄主与桉,想必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人了。可是,假如雄主最后选了我,你会不会选择离开。”
这个场景早在司殷脑海里排练了不知道多少遍,说出了他几十次如一选择的结果:“我会。”
他怔了怔,司殷果然潇洒不争夺,笑了,很明媚,摊手,指向司殷的纸袋:“不用等到那时候了,你现在就可以提着你准备的东西离开,我是不会放弃的,最后被选的一定会是我。”
司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锥锥的难受,半晌,从喉咙里挤出来:“你太离经叛道了。”
这话他就不爱听了:“我一没有违反规定,二没有影响其余人,三没有强迫任何人,怎么就离经叛道了?”
“你想要和我的雄主在一起,我也想要,这样不好吗?”
“与桉不会同意的!”司殷摇头,还是觉得不可能。
他恼怒于司殷的瞻前顾后,畏畏缩缩:“那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司殷,如果你铁了心想和我争,你提着你的东西现在就走。要是我早知道你是这种想法,我刚刚绝不会带着雄主回学校。”
“你!”司殷被气到了,“下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