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兆雪只是浅蹙了眉梢,随后眼底的情绪瞬间滑走,“蓝公子误会了,和这没关系。”他随即又假意思索了两秒,说:“这种事情,无关别的,可能和一个人的教养有关系吧;我的家教可不允许我这么对女孩子”,“而且,我也并不自信,认为所有女孩子都会挤破了脑袋不择手段往我身上蹭。”
蓝丘蓝色难看极了,本来手腕就疼得脸色发白,这会儿听懂了江兆雪明里暗里嘲讽他没家教还普信,脸上就和安了个彩灯一样,红一阵白一阵黄一阵黑一阵。
“你!”
“都聚在这儿干什么呢?”蓝澜携着四家族长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顿时明白了个大概。
她扫了眼站在花林身后的姑娘,又看了眼挡在花林前面的谢尘舟,俨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表姐,我……”
“啪!”蓝澜手疾眼快,一个箭步冲上去给了蓝丘一巴掌,厉声呵斥:“道歉!”
蓝丘满脸不可置信,窝着手腕失声质问:“凭什么,明明是他们……”
“啪——”
又是一巴掌。
蓝澜再次命令,“道歉!”
“江公子,抱歉。”蓝丘不情不愿说了声对不起,蓝澜皱着眉指着那女孩,“还有呢?”
“对不起。”
那女服务生惶恐地冲着他们鞠了一躬,随后快速退出了宴会厅。
“兆雪,我们走!”江泰敲了下拐杖,语气不容置疑,每年的岁典大会,江兆雪总会成为各家小辈的谈资,只是往年大家都会心照不宣的用眼神交流示意,这次却直接被蓝丘捅破了窗户纸。
“爷爷,我扶您,慢点。”江兆雪弯腰扶着江泰,临走前还不忘冲花林招了招手。
往年这个时候各家长辈才开始带着小辈四处相看交际,如今被蓝丘这么一搅和,气的江家人直接离席,众人也就没好意思继续下去,便也打个招呼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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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靳还在和谢聿说话,月无霜和池颂照例陪在自家Alpha身边,花纤尘和花满楼不知所踪,剩花林和谢尘舟两人大眼瞪小眼。
花林刚刚把外套脱给了那女服务生,眼下上衣只剩一件v字领衬衣,他的衬衣做了收腰款,没了西装外套的掩盖细腰一览无余。
“穿上吧,外面冷。”宴会厅外面的天台,谢尘舟把自己的外套扔给了花林,随后摸出了一只烟,黑暗中,一簇火苗自鼻尖跃起,短暂照亮了高挺的鼻梁又消失不见。
他没有烟瘾,有时候一个月也抽不了一盒,什么时候抽完全看心情。
花林刚想说不冷,结果一阵秋风吹过来,身体生理上打了个哆嗦,再抬眼,谢尘舟手指夹着烟,仰着下巴盯着他,眼神里仿佛再说:不要狡辩。
花林乖乖把外套披在肩上,依在护栏上迎着秋风,本来能闻到的花香被烟味掩住了,不由得咳嗽了一声。
谢尘舟手指一顿,问道:“你闻不了烟味儿?”
花林点头又摇头,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文明吸烟,公共场合禁止吸烟。
烟味没有花香好闻。
谢尘舟轻笑了一声,把大半截烟按灭在手边的垃圾桶上,随后把剩下的丢了进去。
他们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酒店的后花园,风一吹,大片花香迎风扑面而来。
天幕暗沉,月朗星稀。
花田关了灯,只能隐约模糊地看出个大概。
“阿霰,咱们该走了。”月无霜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花林一个激灵,赶忙把外套拿下来塞进了谢尘舟怀里,“谢谢中校。”
谢尘舟没回应他,只是疑惑地看着花田,只是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一个影子在黑暗里一闪而过。
“中校?”
花林又轻声叫了他一声,谢尘舟恍然回神,“嗯,没事”,”早些休息,明天还要回去训练。”他又叮嘱了些,收好外套跨进了电梯。
外套上隐隐约约沾了些晚香玉的香气,那是花林信息素的味道,谢尘舟捏着外套,在柜子面前斗争了半天才决定把它收好,剩下的套装沾了些烟味,索□□给酒店里的人清洗了一番。
谢尘舟洗漱完躺在床上,忽然又想起花林晚宴在楼上和他那一瞬间的对视,他当时在想什么呢?
玫瑰花香没有晚香玉的香气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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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疼。”
“涂了药就好了,先别动。”“她倒也是,自家人不护着,胳膊肘反倒往外拐,当初就不该让她爬上那个位置……”妇人喋喋不休骂着,骂的蓝丘有些心烦。
蓝丘一把扶开面前给她涂药的手,心烦意乱道:“我出去走走。”
那妇人哎了一声,终究也没拦住,只好收起手里的医药箱冲着正在穿鞋的背影说道:“快点回来啊,大晚上的别着凉;你那手腕刚复位,千万别再碰了啊!”
“知道了!”蓝丘摆着手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