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你们有什么资格提起他!”霍远怒目圆睁,整个人变得异常暴躁。
谢尘舟按住他的肩膀,把人强硬地按在座位上。
“林晟家里那具白骨,是望月村第一个侵犯林菱的人;而林晟,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对吗。”“林晟家里那三十三个人偶,也是你每天给他们涂尸体防腐剂,所以才会导致你的手变成这样;你知道林晟的所作所为,他自始至终就是个人渣,所以你才会选择用残忍羞辱的方式让他死去,是吗?”
谢尘舟居高临下望着他,霍远这次没有挣扎,也没有破口大骂,而是仿佛被抽干所有力气一样摊在椅子上,眼泪一串串滴在衣服上。
他们折断了月季,就要变成月季的养料。
他们玷污了林菱,就该为他陪葬;以命换命,天经地义。
霍远带着手铐从审讯室里出来了,路过花林身边,花林叫住了他。
“你想再看看他吗?”
在谢尘舟授意下,花林带着霍远来到了停尸房,停尸房摆着三十三具尸体。
多亏了林晟的密室以及那天的雨势,这三十三具尸体没被大火吞噬;泥石流挡路,他们是用直升机运回来的。
三十三具尸体上盖着白布,霍远第一眼就认出了林菱,他颤抖着手接下离门口最近的一具尸体上的白布,看着熟悉的面庞泣不成声,双膝缓缓跪在了地上。
“阿菱……”霍远哽咽着去触摸林菱沉睡的侧脸,可是再也没人像往常一样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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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远被送去了看守所,花林回来的时候见花纤尘和谢尘舟站在路灯底下交谈着什么。
花纤尘伤还没完全恢复,这会儿看起来脸色还有些苍白;他一转眼看见了花林,冲着花林招了招手。
花林跑过来的时候带来一阵风,花纤尘挂在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因为他闻到一股木兰香,这是谢尘舟信息素的味道。
花纤尘差点没收住,对着谢尘舟质问:“你对我弟弟干什么了,他身上怎么有你信息素的味道?”
花林抬起袖子闻了闻,是有一点,但味道不是很浓。
“哥,这是中校衣服上沾的,你别误会。”
花纤尘冷哼一声,“你自己的衣服呢,穿他衣服干什么?”
花林被呛了一嘴,“这……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那就长话短说。”
花林:“……”
谢尘舟:“……”
“任务出的急,他宿舍停水了,在我这里洗的澡换的衣服。”谢尘舟解释道。
花纤尘两眼一黑。
谢尘舟又想到了什么,随后补充道:“回来的时候我们住的一个房间,可能也会沾上。”
花纤尘微笑着,一拳打在了身边的路灯上,铁皮凹陷出一个拳头的形状。
“姓谢的,你大爷!”
谢尘舟临走时还贴心提醒他,别忘了赔钱,损坏基地基础设施,一个路灯十万。
花纤尘在身后咬牙切齿,玛德,不用钱把谢尘舟砸死他就不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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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某处边陲小镇被花香萦绕,镇子里只有零星几处灯火。
算不上多亮的房间里,上位者轻轻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随后一饮而尽,旁边的保镖会意,连忙接过酒杯并递出一块雪白的帕子。
那人逆着光,整张脸隐匿在黑暗里。
“主子,我们的几个兄弟上次被弄进去了。”说话这人正是那晚带人闯进林晟家里的黑衣老大,他缓了片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要不要我派人……”
上位者抬手打断了他,“晚了,谢尘舟的手段多的是,他们扛不住。”
“那我们岂不是暴露了?”
那人把翘着的腿放了下来,眼皮轻轻一掀:“几个喽啰而已,成不了大事;倒是你,违抗我的命令在望月村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主子,我……”
“噗呲”一声,鲜血顺着匕首一滴滴流在地上,他的眼睛瞪大充满了惶恐和不可思议。
匕首直击心脏,一刀致命。
“拖下去找个地方埋了,穆城人,果然成不了大事。”那人拿着雪白的帕子慢条斯理清理着手上的血迹,从黑暗处透出个女人的身影,颔首受意一番便拖着尸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