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伤情鉴定,花林身上的伤可达56处,其中两处重伤在肩膀,九处轻伤多分布于脚踝、手腕、小臂、背部等;其余擦伤皆为轻微伤。”
会议室里坐了一排人,军医将两处最严重的伤通过屏幕放大,最后,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在众人眼前。
“根据我们推测,肩膀上这两处伤多为硬物刺伤;依据环境来看,应该是尖锐树干从肩膀后方直接刺穿……”
会议室的门猛地被人踹开。
一张俊美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军事基地与政法司不是要相互配合么,你们训练基地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却捂紧了嘴关起门来讨论门道,不合适吧?”
男人倚着门,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带着挑衅轻蔑的笑。
“尤其,受害者还是我弟弟。”
此话一出,男人的眸子里陡然划过一抹杀意,玩味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冰冷。
“花纤尘,政法司现任执行长,不知道各位怎么称呼?”
王忱松连忙起身迎接花纤尘,客气的回了个军礼。
“王忱松,军事保卫基地上校。”
花纤尘冷哼了一声,对着那正在汇报的军医开口说道:“继续啊。”
“我们通过花——我们通过受害者身上几处来历不明的伤口做了动物咬痕模拟实现,最终比对出来的结果为——森蚺。”
“是成年森蚺。”军医继续强调道。
会议室里传来几声窃窃私语,连谢尘舟的表情都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不对啊,早在几十年前这片雨林的危险生物就已经被我们清除了,而且当时也没有发现成年森蚺;何况我们每年都会定期检查,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呢?”代长松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瞬反问道:“会不会是你们鉴定错了?如果当真是成年森蚺,花林一没趁手工具,二无实战经验,它是怎么逃出来的?”
军医扶了扶眼镜,尬尴道:“这个……我们也希望是鉴定结果出错了,但是我们反复模拟了不下十次,确实只得到了这一个结果。”
谢尘舟垂下眼睫,沉声道:“代长松,把那两段视频视频放给大家。”
电子屏幕上出现的第一段视频就是花林一人从帐篷里走出来;第二段视频是金淮南受瘴气蛊惑投河的视频。
“通过我们对这两段的视频分析以及当事人金淮南的讯问,大概可以得出一个结果——那便是二人都受瘴气蛊惑,在神志不清时做了危险举动。”
“近日,我们研究所发现一种可以蛊惑人心的人造瘴气,不出意外,应该和森林里的是同一种;普通的瘴气被人吸入会导致呼吸系统及神经系统的损伤,一般会失去行动能力。”坐在角落里的白发老者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奈何我们对瘴气的成分进行分解实验,除了发现它对人体并无多大伤害,其他暂无别的发现。”
花纤尘将手里的u盘缓缓推出桌面,“巧了,我们政法司最近接连抓获了几批犯罪嫌疑人,无一例外都是非法携带危险物种进城。”
“包括但不限于变异动植物。”
花纤尘顿了顿,转而看向角落里的老人继续道:“古教授,部分已经排除危险性的生物体我已经派人送去了您的研究所,还烦请您多费心。”
***
“这花纤尘可倒真是够狂妄的。”从会议室出来,代长松望着花纤尘离开的背影,不禁咋舌感叹道。
“上校怀疑这次意外是有人故意针对基地;你继续派人用无人机监测,能找到那森蚺的行动轨迹最好;同时加强对雨林周围的巡查,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即上报。”
“好嘞~”
天色已晚,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
谢尘舟交代完要事,抬脚往医院的方向迈去。
“嘶,你这看起来病怏怏的,没想到醒的这么早。”医生来查房时看到已经醒来的花林小小的惊诧了一瞬,他还没见过受了这么重的伤醒的还这么快的人。
花林身子还有些虚弱,扯起毫无血色的嘴唇笑了一下,“可能是命大吧。”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确认无大碍才缓缓地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不经意感慨道:“还是多亏了中校在你做手术时给你释放安抚信息素,这才堪堪保住你一条小命;以后啊还是得注意着点,千万别再让自己失血过多了……”
花林抬起错愕的眸子,眼里满是惊诧,“谢……中校?他给我释放安抚信息素?”
“是啊,整个基地就他和你的信息素匹配度最高……”
“嘶——”站在病房门口的人身穿花格子衬衫牛仔裤,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价值不菲的墨镜,此刻却惊的倒抽一口凉气,修长白净的手指挑起那副墨镜,开口立马进入战斗状态。
“什么?!是不是那个姓谢的占你便宜?我就知道谢家没一个好东西,老子要让谢家破产,把他踢出四大家族……”
“小叔叔?”
此话一出,刚还满脸愤怒扬言要让某个家族破产的男人便一脸疼爱,痛心疾首的飞奔过来抱着花林痛哭。
“哎呦我的小阿霰,怎么就让这群龟孙子伤成这样——阿霰别哭,等着小叔叔替你报仇……”
“小叔恐怕是来替阿霰添乱的……”花纤尘先是恭敬地把医生请了出去,随后一把薅起伏在自家亲弟弟身上鬼哭狼嚎的人拎到一边,继续补刀:“何况,阿霰可没哭,反倒是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你若是再哭,阿霰倒是要来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