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纨绔公子二代爷,就想着让朝旭给他当小妾。”回吴郡的路上,星泽驾着马车,一顿骂骂咧咧,“要不是他爹和他哥都狠,一个打董卓一个灭庐江,轮得到他做春秋大梦。”
“你小点声,这里可是人家哥哥的地盘,虽然孙仲谋说了不少好话,但是育树和育人还是被抓进人家军队打仗去了。”岁恭出声安抚,“而且你后来没听爹说吗?现在也是个阳羡县长。”
“他一个阳羡县长(1),刚娶了那尚书令谢煚的长女谢启(2),够知足了吧,谢煚以前还是咱爹的同学,比咱爹小几岁,现在人家升官发达,咱爹没那么远大的抱负,就喜欢教书育人。好嘛,现在谢启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咱妹妹就只能当小妾,凭什么?谁知道那县长是不是他的好哥哥给他拿来的,我现在看他们孙家人都反胃。”
星泽的嘴里满是厌恶之情,但一整段话下来愣是一个脏字都没有,实在是让朝旭忍不住想给他鼓个掌。
“你别嫌弃人家,就算抱负不同,咱爹也没混到太子太傅那高度,也就是城里一个给达官贵人家的孩子授课的夫子先生,现在还因为战乱停了。”岁恭说道,“不过有一点我觉得没错。他今天能因为看上朝旭,就想把朝旭娶回家,明天就能看上别的姑娘,把别的姑娘带回家。”
确实如此,离开家返程之前,她就打听了一下,孙权娶到谢启的时间没有太久,传闻中也说两人感情不错。
“要我说,就是把咱妹当成一个藏品了。”星泽的不满还在持续着,“他既然喜欢收集藏书,那喜欢收集漂亮姑娘,是不是也是一种收藏爱好?”
“看你这话说的,拜托你至少把妹妹当人。”
“我是说他不把妹妹当人,不说了,以后也见不到了,真是烦心。拿咱爹的藏书,还要娶咱妹,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而且咱妹也不乐意。”
“他长得还挺好看的。”
朝旭一句话让两个哥哥如临大敌,连脾气更好一些的岁恭都停下了阅读手中的书籍的动作。
“妹妹,你清醒一点,你不能因为他好看就芳心暗许,你要记得他哥干了什么!”
“妹妹,你忘记阿绩多恨他哥吗?你还记得他哥差点把陆家灭门吗?”
“我当然知道阿绩和阿议都恨他哥,但你们想哪里去了!”朝旭立刻明白兄长话里的意思,面红耳赤地反驳道,“我只是抱着欣赏的眼光,你们不喜欢看漂亮的女孩子吗?哦不对,星泽可能确实不一定,因为星泽那方面不行。”
“星泽......”
“不是!妹妹!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说出去吗!”
“禽兽。”
“你不要用这种鄙夷的目光看着我,说到底不还是那次被育树和育人带着在院子里遛鸟,结果被咱爹发现、留下的后遗症吗?”
吵起来了。
朝旭很高兴看到这个话题终于不再围绕那个孙仲谋,她确实只是觉得人家好看,比家里最好看的岁恭还好看,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但兄长们一路上都在讨论这件事,整得她也挺烦。
她也知道陆绩和陆议都恨那孙策,但孙策又没杀她的父母,况且他们既然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那她偷偷欣赏一下他的脸,应该没关系吧?
说起来,那天孙策来找陆绩的时候,她好像也与他对上了眼睛,孙策好像也长得蛮好看的,他们孙家人的基因这么好吗?
相比之下......
朝旭瞄了一眼已经从“遛鸟”这个话题争吵到星泽洗澡的时候喜欢先洗鸟很奇怪了。
男孩子真幼稚,就算是哥哥也一样。
......
“姐姐呢?”
回到吴郡的陆家,星泽与岁恭走在前面,结结实实挡住了朝旭,加上门就那么大,屋内的陆绩一眼没找到朝旭,垫脚张望了半天。
“丢了。”刚和岁恭吵完心情不太好的星泽。
“姐姐不会丢的。”刚吵赢了兄长心情很好的岁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