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扶盯着蛇铭的眼睛,缓慢道:“你方才说,那女鬼很讨厌男人,你这些年吃的也是些死了的臭了的、又粗又糙的恶心男人,可我观你洞中头骨,分明也有女人和孩子!这你怎么说?”
蛇铭明显愣了一下,辩解道:“嘶!是有女人和孩子不假,可大部分都是男人,嘶,而且那些男人的尸首被丢过来时,都是千刀万剐的,嘶,烂得不能看了,而女人和孩子的尸身都是完好的。嘶。”
蛇铭说着,又竖起那三根手指,“嘶,真的,嘶,你可以去求证啊,嘶。若是我骗了你,随便你把我扒光丢到街上,嘶嘶,还是做成小鬼,嘶,都随你,我没什么好讲的。嘶。”
这番言论,林枝扶倒是信了。
按照蛇铭的说法,那女鬼十分憎恶男人,杀男人不足为奇,可为何受害的一直都是双生胎?还有,洞中的女人和孩子,难不成是她顺手杀的?
顺手救人在一念之间,顺手杀人也不少见,那双生胎怎么解释?
林枝扶抬手一挥,松了绑在蛇铭身上的绳索,转身走了。玥儿看了蛇铭一眼,说了一句‘你自个玩儿去吧’,也跟着林枝扶转身走了。
“姐姐,我们现在去哪儿?”
林枝扶道:“回锦溪村,睡觉。”
两人便在一个破庙宿下了。
翌日,林枝扶又到了村口打探消息,问了好几个,好多人都摇头摆手说不知道不清楚。
又问到上次那王婆,她好几日没见林枝扶了,一看到她便分外开心,一听林枝扶要打听些陈年往事,更是乐得眉开眼笑。
倒是她的孙子,又在一旁不耐烦。
玥儿蹲下去与他说话,他道:“又来又来,真真是烦死了!若是有一门功课考的是锦溪村历史,我姥姥定能得满分!”
王婆:“命案?还真有一桩,很久之前了,那时我好像才几岁。”
话说那桩命案,死的不是锦溪村本村人,而是一对来自洛阳的商队,有男有女,也有幼子,不过大多数是身强力壮的青年。
那商队由此路过歇脚,听说锦溪此地地杰人灵,山中罕见草药、奇珍异宝甚多,便想入山。
王婆道:“你知道的呀,咱们村西边那座山,虽说有很多好东西,却是入不得的呀,这么多年,凡是入了山的,大部分都出不来,不管多么身强力壮的男人,都没有一个走得出来的!”
林枝扶问:“那对商队进去了?”
“进了!那商队有个孩子被蝎子咬了,要采草药救人,只得进去。”王婆一拍手:“这不,进了之后,再没出来。”
“那有没有人,就是说衙门官府这些,有没有进去看过?”
王婆道:“谁敢进呀?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再说,那东西只在山里作怪,又不出村掳人,官府便只是严令入山,其他再不管了。”
林枝扶又问:“凡是入山的,真的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王婆孙子:“屁!前几日我姥爷才从那地儿出来呢!”
林枝扶缓缓转头:??
王婆摸了摸额头不存在的虚汗,道:“不错。我家那死老头子!不要命的!喝多了连龙潭虎穴也敢进去看一看,还好他在里边走了一圈就出来了,没什么事!真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除了你家那,老头子,还有人进去了出来的吗?”
王婆想了想,道:“也有,几十年前,有个姑娘进山采药救她老娘,便安全出来了。这些年,也有几个姑娘和老翁误闯进去出来了的。你说奇怪不奇怪,身强力壮的男人反而一个没出来过!”
同样采药救人,那女子没事,而那对洛阳商队却全军覆没。这样看来,那女鬼杀人很有主观意识了。
林枝扶很快就道别离开了,王婆还舍不得人走:“哎,就走啦?不多问点?”
林枝扶背对着向她摆手,“急着回家收衣服呢,下次再找打听!”
王婆喊道:“那你下次可一定要找我啊!”
两个人又入了西边那座山林。
林枝扶对玥儿道:“把你那小蛇蛇叫出来,让他带路,我们去端了那女鬼的老巢。”
灵宠和主人结契之时,会有信物,是两颗花纹一样的雨花石,上面滴两滴血,一滴主人的,一滴灵宠的。然后主人和灵宠各自将雨花石带在身上,两人便会产生一种特殊的联系,每当主人或灵宠需要寻找对方时,雨花石会发生反应。
同时,雨花石还能准确地帮助他们得知对方的位置。
玥儿点点头,说好。
两个人站在峡谷深处的湖边等了片刻。
微风轻起,慢慢地,天色暗淡了几分,她们的头顶上方聚集了一大片乌云。
林枝扶抱着双臂,抬头观看这异象。
现下还是个大白天,没有月亮,但有一团伪装成弯月的乌云,接着,另一片乌云慢慢朝那轮‘弯月’靠近,那弯月很快被一大片乌云覆盖。
林枝扶撇了撇嘴,心下腹诽:多厉害啊,净整这些有的没的,跟那只臭猫一样臭屁。
玥儿看向林枝扶,保证道:“姐姐,不是我教他的。”
林枝扶随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