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一道莹莹白光从林枝扶手中长剑爆出 ,玥儿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飞了起来,那道白光护着她们从落石中突围而出。
林枝扶飘然落地,倒有几分云中谪仙下凡的模样,如若不是穿着这身破衣烂衫的话。
她爱穿白,不为别的,好看。只是这雪白的衣衫总会沾上血渍。
伴随着轰隆隆的响动,那山洞像塌方似的,倒了一般,有些外围的灵活小蛇从落石中逃脱,扭着身子四处逃窜。那条蛇精被巨大的碎石压着,已然晕了过去,许是消耗太过,巨大的蛇身慢慢萎缩起来,变成原先小小的细长模样。
玥儿跑过去将它拎起来,它正翻着白眼,鲜红的信子还吐在外面,玥儿伸手扯了扯,道:“姐姐,就是这个东西,凶残得很,怕是吃了不少人!我们捡些柴火回去,今晚煲蛇汤喝。”
林枝扶将那蛇精收进最大的那只葫芦里,道:“这蛇精成型,怕是花上了好几百年,岁数比你我都大,吃了我怕消化不了,搞不好整得肠穿肚烂。还是不要沾染的好。”
玥儿听到那句岁数比你我都大时不经挑了挑眉,而后点点头,表示认同:“姐姐说得是。”
“不过,姐姐。岁数大的也未必不好啊。”
林枝扶:“我便不喜欢岁数大的。我只喜欢小的。”
玥儿跟在林枝扶身后,没再接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一齐出了山林,恰好路过一家布坊,里面有售裁好的衣衫,玥儿拉着林枝扶进去,自己挑了件粉嫩的换上了,出来时看到林枝扶拿着一套白的想进里面的隔间,心下一动,拦住了她。
“姐姐不若试试这个?”
玥儿手上的衣衫跟自己身上穿的是同一个颜色,淡雅清新的嫩粉。
林枝扶却觉得自己不适合这样的颜色。她道:“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玥儿瞄了瞄掌柜,凑近林枝扶,小声道:“姐姐,方才那个胖胖的掌柜跟我说,今日是个良辰吉日,同色系的布料和衣衫都买一赠一。”
林枝扶:“真的?”
“真的呀。”
林枝扶当即去换了那件衣衫。
出来那一刻,玥儿看着都移不开眼。
当真是清新飘逸。
“姐姐过来这边。”
掌柜的在窗边的角落里放了张梳妆台,上面有铜镜、木梳、胭脂之类的装扮之物,专供女子梳妆打扮用。
玥儿散了林枝扶束着的长发,为她梳妆。
不消片刻,铜镜里便映出个明眸皓齿的美人。
玥儿叹道:“姐姐真真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只消一眼,叫人再难以忘怀。”
难怪呢,难怪当时我只看一眼,便日日夜夜魂牵梦萦。
林枝扶一本正经道:“谢谢你。”
玥儿:“姐姐谢我什么?”
林枝扶:“谢谢你的赞许。”
……
两个人一齐回到村子里,不想村口那个光头乞者还在那里蹲守,一见到玥儿便跳起来,指着她:“是你!”
玥儿转头就跑,林枝扶身边带起一阵风。她知道没自己事儿,就优哉游哉地负着手沿河唇逛了起来,想着逛上一两圈就回去跟陈悦儿的家人道别。
谁知那乞者没追到玥儿,就回来找林枝扶的晦气,他双臂张开拦住林枝扶的去路不让走,说要讨一个说法。
“你!你与那小儿穿着一样的衣衫,你跟她是一道的吧?”
林枝扶摇头。
“不可能!你绝对跟她是一道的!她使邪术烧了我的头发!邪术!烧了我的头发!我的头发!你说,该当如何?”
林枝扶也不知如何是好,对方情绪有点激动,她又不知该如何安抚,只得一味摇头。
“我的头发我静心呵护了十余年!一朝一夕从未懈怠,就这么被烧了!若是她那邪术一下没控制好,岂不是要烧了我的头颅!岂不是要我的命!”
林枝扶自知理亏,声音弱弱的,“这个倒是不会的,她年纪小,道行还挺深,不会误伤了你——”
“年纪小!年纪小就能随便烧旁人的头发吗!我的头发比我手足还重要!她烧我头发,跟断我手足有什么区别!?”
“这位兄台,当真是言重了——”
“严重!自然是严重!我不管!我要你赔!”
林枝扶诧异,抬手护住自己的头,道:“怎么赔?”
“你自断一臂!或是自行废去一条腿,此事便了了,我便不再追究!”
林枝扶瞪大眼睛看着那乞者,一副你是开什么玩笑的表情。别说不是林枝扶将他的头发烧了,就是是林枝扶干的,也断断不可能自断一臂以此了结。
何况,她一个堂堂丧心病狂小魔头,若是这么窝囊,岂不是对不住这骂名?
“你莫不是心生胆怯,不愿赔我?”
林枝扶没说话。
“好!”那乞者气势汹汹,转头走了。
他在旁边拿了两把弯刀过来,哐当一声丢了一把在地上。
“我们生死决斗!你年纪小,又是个姑娘,我让你!三招,若是三招之内,你能取我性命,我便把这条命送与你,若是不能,我必取你性命,为我死无全尸的头发报仇雪恨!”
林枝扶:是我孤陋寡闻了吗?命也能随便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