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嫣只想着多走些路,拖住萧晏,没想过他居然问这么刁钻的问题,于是她干脆撒泼打诨道:“难不成你是说我在骗你不成?天地良心,佛家之人最讲慈悲,你面对一个有恩与你,有愧与她的人居然如此漠不关心,果真是看错你了!”
萧晏说不过季语嫣,看这架势是不和她走一次也不行了,便说:“那殿下便传轿舆吧,我们速速过去。”
“轿舆?今儿轿舆都被用完了,宫中没有了,还得烦请萧大人陪我走一趟。”季语嫣心虚得说道。
萧晏也并不多言,这便随着季语嫣出门而去。季语嫣有些心神难安,神色焦急,似等待什么,萧晏也不动声色,只任由季语嫣胡闹。季语嫣又走了一会后,萧晏忍不住提醒道:“殿下,花筑亭似乎不在这条路上。”
季语嫣心不在焉道:“你怎么知道,本公主怎么会错。”萧晏停下脚步,努努嘴,指向前面,只见前面是一堵墙,完全是一条死路。季语嫣尴尬起来,陪笑道:“许是太久没来,对这条路记忆有些模糊了……”
说着,她又带萧晏走另外一条路。萧晏提议道:“不如由贫僧问路,带殿下前去。”季语嫣摆摆手道:“不用不用,这路本公主清楚得很。”季语嫣说完后,意识到自己今日漏洞百出,要是再不带他过去,定是要引得他怀疑了,心里只盼着姐姐动作能快些。
又墨迹了一会子功夫二人终于走到了花筑亭,除了满山坡的杂草,几株无名的小花,并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季语嫣回头对上萧晏探寻的等待解释式的目光,蹩脚地解释道:“许是姐姐想开了,不愿自缢了?或许是她想死前再看你一眼。”季语嫣灵光一闪出现了这个解释,她不紧叹服她的机智,又重复一遍道:“对,一定是想再见你一面,方才离去的。”这样说即使待会姐姐出现在萧晏屋里也解释得通。
萧晏心下自然知晓受了季语嫣的愚弄,便作揖告辞,季语嫣忙在后面追着喊道:“萧晏,姐夫,你等等……”
待他们回到昭阳殿,刚入殿门,季语嫣便高声啼哭道:“姐姐,姐姐,你到哪里去了?”素莲尴尬迎出来,把季语嫣拉到一旁说:“和硕公主,和静公主已经回到寝室了,要不您进去瞧瞧。”然后素莲和萧晏福了礼,便各自回房了。
季语嫣一进主殿内,便换回那俏皮的模样,道:“姐姐,怎么样了,查到什么有用信息没?今儿我可紧张坏了,生怕在姐夫面前露馅。”
季语姝笑盈盈地看向她,挥了挥手里的信,季语嫣一把抢了过去:“姐姐,你直接就把信拿了过来,不怕姐夫发现吗?”她等不及地看了起来。发现上面写着:“闻君大喜,今有另一喜事与君相贺。昔尊师因贿自缢,今惊现证人李尔,被指行贿,实则诬陷,望君查证,以还尊师清名。”
季语姝解释道:“这是拓印下来的。我准备拿着这个字迹,去查吏部档案,看看出自何人之手。”
“姐姐不先去查这个叫李尔的人吗?”季语嫣不解问道。
“这封信已经在他手中三年了,他定是也找这个叫李尔的人查证过了,确定无疑,才会逃婚的,所以浪费时间查他无意。”季语姝思忖道。
季语嫣气道:“这个人不知安得什么心,竟在姐姐大婚的时候送这样的信来,惹得姐姐遭此横祸,找到他后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季语姝看看外面天色尚早,就对季语嫣说:“我打算现在就去吏部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可是姐姐,吏部今日休沐呀,明日再去也成……”季语姝已经跑了出去,边跑边说道:“无妨,定是有人当值的。”
萧晏回到房间后,便敏锐地察觉到屋子被人动过了,房内还残留着淡淡的脂粉香,这些年青灯古佛,甚是寡淡,所以一点点香气,他也很敏锐。他也知晓来人是谁,他四处打量,发现自己的包上的扣和自己系的不一样,再打开一看,便全部了然,看来她已经查到这里,自己必须得加快脚步,不想把她也卷入其中,便立即动身,往吏部奔去。
季语姝乘着车舆来到了吏部门前,朱色大门顶上,赫然写着“吏部”赤金二字,显得格外威严,因休沐的原因,大门紧闭,仅留下了一扇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门。季语姝走上前去,将门环重重扣了三下,不多时,里面走出一位白净书生模样的人,看到季语姝后,男子猛得关上了门,然后又打开,眼里放着光问道:“您是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