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刚坐下没多久,远远地就看见徐念念从跑道那边飞奔过来,跑得张牙舞爪很狂放,边朝她招手边不顾形象地大口喘气。
“你要接住我啊!”说着,徐念念一个猛子扎进夏满怀里,脑袋枕在她肩窝里平复气息。
十一班热情的姑娘很多,解散时就有好几个来问她要不要一起跟她们一起走,但高中女生体育课最大的娱乐方式,就是绕着操场遛弯聊八卦。
夏满实在腰酸懒得动,便都婉拒了。
“你不是跟去玩狼人杀去了吗?”夏满拉着她在旁边坐下,这堂体育课总共有三个班,午休那会儿徐念念就说跟外班朋友约好要玩游戏。
徐念念倒了口气,转头说着来意:“我刚听说艺体班朋友说他们班有人想找你,你一个面对这场面多尴尬,带上我还能帮你挡一挡。”
夏满愣了一下,笑说:“谢了。”
“嗨,我可是中国好同桌,”徐念念还挺骄傲,“不过这都四天了,你这热度还没过呢?”
夏满不在乎地怂怂肩,手臂撑在身后仰着脖子做了个小拉伸,放松后视线转向篮球场上,刚好看见盛垣亓轻巧起跳,利落干脆地丢了个三分球入球框。
最近气温回温,午后第一节课人人几乎都只穿了秋季薄款校服,顶着过分明媚刺眼的阳光,男生们打球热到出汗,几乎都把外套脱掉,身上只穿件长袖衫在球场跑,他们大咧咧地都随手把衣服丢在篮球架底座上。
风总是没事干就吹一阵,吹的人脸稍有些凉意,但夏满腿上却暖呼呼的,她垂下眼,腿上搭着的深色校服外套完美接受太阳温度,此刻被她当成毯子保暖。
“这谁衣服?”徐念念刚才还没注意,她伸手比划了下袖子长短,“盛垣亓的?”
夏满把衣服拢了拢,轻嗯一声。
从上高中开始她生理期周期就变得有些长,正常女生隔二十天左右她要隔一个月,去医院检查没多大问题,就是得勤快点记日子,这段时间转学来新延全是事,马上下周还要月考,她忙到把这事忘得干净。
早晨临出门前,夏满正弯腰换鞋忽然感到一阵暖流,她赶紧跑到二楼洗手间检查,果然是例假突然光临。
盛垣亓还在家门口等着,她出洗手间后朝着楼下喊一声:“你先走吧。”
转头夏满就回房间换了新内裤,还把薄秋裤换成稍微厚实的,做完这套累人工作她慢吞吞下楼梯,却发现他还没走。
盛垣亓侧身轻靠屋门,书包被随意单肩背着,手原本环在胸前,还不嫌重地提着夏满随手放在玄关柜上的书包,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他掀起眼皮,抬手把有些长的头发往后捋,露出张扬眉眼。
夏满脸瞧着有些白:“你没走啊。”
“生理期?”也许是家里女性比较多,盛垣亓提这事时表情并不显窘迫。
又可能是因为夏满经历初潮那天,他人就在身边。
夏满点头:“嗯。”
生理期就是很奇怪,大概是掺杂些心理暗示,分明几分钟前没有流血时人还一切正常,而当下夏满只是弯腰换鞋,再起身脑子便开始发晕眼前发白,甚至没站稳趔趄几步。
夏满本想去扶柜子,而栽倒前她被人捞了一把,直接带进盛垣亓怀里,下一秒她的脸就直接贴住他胸膛,毫无空隙。
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皮肤接触那片校服布料温度渐高,盛垣亓身上橙子味道让夏满没忍住,没想着退后,第一反应居然是凑着多嗅了一下——
以前没觉得他跟自己一样多喜欢橙子,前段时间却发现,浴室沐浴露居然也是甜橙味道的,洗衣液也是柑橘调果香,他恨不得整个人被熏入味。
盛垣亓喉咙不自在地滚动着,伸手把她从怀里推开:“抱没完了?”
真是生动诠释什么叫恶人先告状。
夏满睨他一眼想去拿自己书包,“没你我也能站稳。”
玄关门被从内推开,门框映出小院里晨光熹微,规整摆放的花盆显出一丝丝春意。
盛垣亓大走出去,丝毫没有把书包还她的意思。
“再磨蹭就迟到了,”他说,“来例假还想罚站?”
然后就是刚才,在班级队伍解散时,夏满独自往有座的篮球场走,刚过刚经过铁丝网手中就被塞进件外套,连带残存着少年温度。
生理期容易让人脑袋变迟钝。
盛垣亓腿长迈得步子也大,等夏满回神想起来抬头,他人已经离她好几米远,远看着背影,宽松垂顺的长袖衫更显他肩宽背阔。
随着微风轻飘飘带来一句。
“帮我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