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还没仔细数过那些鬼到底有几只,数量是否对的上。
“靠,我这破记性!”她一拍脑门,懊悔不及。
“呃……那我为什么又是特别的人?”她紧闭双眼接受现实,接着反躬自问。
思考良久,司珈晔得到一个答案,大概是……
她胆子大不怕死,运气还好,作天作地还没遭到报应,这大概就是她身上的特别之处。
可这仅仅是他人和她自己眼里的司珈晔,女鬼的视角里是否会跟人类有所不同呢?
脑海里又蹦出个关键点,自从在鬼域里冒出这个想法时,她就一直在主动排斥外来信息,以防它们不慎干扰到这个根深固蒂的问题。
那就是,她为什么不能捡蜡烛?
还有,在木屋鬼域里女鬼向她丢的蜡烛为什么一定要是燃烧的?到底是何用意?
而且,为什么自打从眼球山上摔下来之后,只要靠近女鬼身体就会出现不适症状?
司珈晔向脖颈出伸出双手,十指收拢缓慢捏住,轻微的窒息感在喉间汇聚,她在回味那种感觉,区分自己亲自动手是否会与之前遭遇的有所不同。
试验一阵后,她无法得出结果,思绪反而更加混乱了。
“算了算了,先不管这个了,休息一下再说。”司珈晔翻了个身侧躺,由于在鬼域滞留的时间过于久了,现实中星云密布黑夜里,她依旧视物模糊,视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她的眼睛四处乱瞟,审视周边影影绰绰的环境,观察是否已经回到现实世界,虽然看不清,但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眼前是一面白墙,她之前通过撞这堵墙进入鬼域,如今又被女鬼用骨架座椅从鬼域里推出这面墙回到现实世界,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有了!”司珈晔倏地又冒出个想法,于是,她闭上眼睛,双手伸直举过头顶向墙壁滚去。
额头再次抵住冰冷的墙面,她依照原来的行为不轻不重地用头捶墙,直到脑袋发懵才住手。
忙活半晌,没能如愿。
先前到底是借助什么样的契机才能进入鬼域的?陈誓霖提供的那瓶药水,还是昆南楼本身?或许是两者的结合让她钻了空子?
司珈晔伏在地上闷头苦想,情报太少,事物的主次轻重杂乱无序,她想认真分析都是个难题,女鬼那里也没问到具体的说法。
肩上的担子突然变得很重,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让人不由自主地困顿,疲惫。
久违的困意袭来。
司珈晔翻身调整躺姿,准备仰面朝天先睡一觉,按照现在的疲倦程度,今晚恐怕不会失眠。
再睁开眼,她想在闭眼前确认一下视力是否恢复如常。
目之所及之处是一片天花板,二十年前的七月半,这片天花板遭谭陇富利用,留下了一大片不知名的文字。
如今,司珈晔见怪不怪地将那些血色文字尽收眼底,只不过这一次,她能读懂那些文字。
致司力华:
我们由衷感谢你的莅临,为暗无天日的我们带来希望与光芒。你的名字亦如新生之火,点燃我们焦枯已久的心房,只此一瞬,得以长明,我们由衷祝愿你无往不利,畅行无阻。
立场原因无法多言,只能提醒事事当心,我所作所为皆为襄助,可叹力所不逮事败垂成。
口袋里的三根蜡烛是我留下的纪念品,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眼球批发商留
读完这封信,天花板上的血字混为一团,逐渐消融不见。
口袋里的三根蜡烛?
司珈晔朝鼓起的睡裤口袋摸去,确实存在三根蜡烛。
“那么蜡烛可以帮到我什么?”她凝望着天花板自说自话 “我现在并不处于危难之中。”
思虑再三后,司珈晔决定暂且保留这三根蜡烛,连同女鬼信中所说的一起。
视线扫过的地方仍然是黑雾缭绕,她没有耐心等待雾气散尽,只能暂时隔去烦闷酣然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