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吻的有些失神,以至于原本在脑中想好的要甩这逆徒一耳光的事也忘的一干二净了。
“尊师……你想我了吗?”余念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髻,率先开口道。
眩晕感总算消失了,李鹤霖直起身子,目光十分复杂:“你……你疯了……”
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道:“你怎么像是知晓我会来此地一样?”
闻言,余念的目光变得有些狂热与骄傲:“如果我不答应和亲,尊师是不是打算躲我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双颊红晕褪去,李鹤霖目光严肃起来。
“本公主找了你整整两年啊……尊师,你好狠的心,怎么能把行踪抹的如此干净,害得我费劲了心力才找到了蛛丝马迹。”
余念这丫头……竟然如此执着?
“总算,本公主察觉到你去了边关军营,苦于无法涉足边疆之地,我便只能引你出来了。”
说这些话时,余念丝毫不掩盖自己的自豪与兴奋,仿佛攀爬数年终于登顶一般。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来!如若我视若无睹呢?”李鹤霖莫名感到有些气急败坏,她竟真的掉进了余念的陷阱之中!
余念再度伸手,抚上李鹤霖的脸颊。
“别躲。”声音虽轻,却有十足的威慑力,不免让李鹤霖一怔。
“尊师,徒儿无法确定,全凭……尊师心中记挂徒儿,这局才能做成。”余念缓缓揉搓着她的脸颊,有些宠溺地眯起双眼。
“尊师,这两年,你想起过徒儿吗?”
李鹤霖心中一颤,下意识地偏过头去,想到刚才她对自己做的混账事,李鹤霖就不愿搭理她。
“你不说徒儿也知道。”
“余念,就算为了引出我,你怎么能答应和亲一事?这不是儿戏!”
“谁说我答应了。”
面前之人再度勾唇,让李鹤霖感到混乱不已。
莫非今日这一切,都是余念故意做给她看的?!
这不可能!如若真是这样,段霆武又怎么可能知晓和亲之事?皇帝又怎会突召入宫?
瞧着李鹤霖的冰山表情也开始变幻莫测,余念也不再卖关子了。
“我确实答应了宋国的和亲,答应了父皇,宫内上下无人不知此消息,不过……和亲之约的信件怕是再也无法传到宋国了。”
“你劫了信……”
“没错。”她回答的很果断,“我不会蠢到让自己涉足险境。”
看着面前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的余念,李鹤霖心中百感交集。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乱世之中,更是皇族中人,没点心眼又怎么能够活下去。
只是难免会想到初见之时,樱红罗裙的少女失足撞向她,带落一朵梨花。
这一切,全拜李鹤霖所赐。
“尊师,今日我凤冠霞帔,心中不断许愿,计划能够顺利,让我见到尊师,您就真的出现在了我面前,这像不像是,徒儿来嫁您了?”
山脚下寂静无声,砰砰的心跳声显得格外明显,李鹤霖感到呼吸急促,她的脑中竟然真的开始出现掀开余念红盖头的画面……
怎么听她胡说,自己也开始胡思乱想,这叫什么事啊?
“你瞎说什么呢。”
“徒儿若是瞎说,尊师你慌什么呢?”她有些戏谑地看着李鹤霖。
“尊师,两年前,你可把我害惨了……如今你我再度相见,本公主要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说罢,她再度逼近李鹤霖。
“口气倒不小。”这一次,李鹤霖一把将她推开,脸色阴沉,“我承认,两年前我对不起你,但这不是你如今对我放肆的理由,我会补偿你,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可是……徒儿就像用这种方式……
余念表面上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心中只道这可由不得你,我会让你,离不开我,跪着祈求……
“尊师,跟我回宫吧。”余念语气平静,并没有强迫之意,她想看看李鹤霖的反应。
李鹤霖撇了她一眼:“进宫做什么?如今我为副将,边关还有许多事需要我处理。”
她并没有将余念的话当真。
“随我进宫,徒儿可给你想要的一切,助你完成心愿,怎么样?”
李鹤霖感到她话中有话,却懒得多想,毕竟她是不可能再度入宫的,报仇大计仍在进行,贸然进宫定会打草惊蛇。
“你少扯了,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皇帝发现你戏弄他,结果会如何,不用我提醒你。”
谁料余念一脸的不在乎,这让李鹤霖感到疑惑。
“尊师,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任人欺骗的小公主了,你应该很清楚,如今连摄政王都要让我三分,至于父皇……呵呵。”她并未明说,继而将话题转移,“所以尊师,你要是惹我不高兴了,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呵,你以为这三言两语便能唬住我么?”
“尊师,你不听话,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这两年,他们都说我疯了,但只有我自己知晓,找到你,便是找到了解药,我会尝试着平静下来,可你若执意反抗,我不介意疯魔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