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忽地想起了什么,转身跑进殿内,一会儿功夫便捧着个食盒来到李鹤霖的跟前。
“尊师,这是小厨房做的千层糕,可好吃了,你快拿去尝尝。”
李鹤霖挑了挑眉:“这是特意给我准备的?”
余念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之前不是还在怀疑尊师吗?倒会为我准备糕点?”
闻言,余念笑了笑,将糕点塞给她。
“我想着,若是尊师的解释令我满意,那便将它给你,若是你说的我不满意,那徒儿......就将它喂狗!”
李鹤霖回想今日编造的种种解释,漏洞百出,可余念丝毫不在意,甚至不在意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仿佛只要李鹤霖去解释了,说什么她都信。
捧着糕点,李鹤霖回到摄政王府。
“解决了?”余冀看向来人。
“嗯。”
“涟安都信了?”
“嗯。”
余冀感到有些奇怪,怎会这么容易?
李鹤霖不语,只是将食盒打开,盒中乳白层叠若云笺,如凝脂秀玉,阵阵香甜传出,李鹤霖有些失神。
她有些僵硬地取出一块放入口中,接着又是一块。
余冀看得莫名其妙。
“你不是牙疼吗?还吃甜的?”
李鹤霖嘴角一抽,那阵阵痛感再度袭来。
......完蛋,忘了这茬了。
不出所料,第二日皇帝便下令行宫中人不许随意走动,势必要查出刺杀公主的幕后之人。
“你觉得会是什么人?”余冀靠于主位,双眼半闭。
“我本以为这波刺客是冲我而来,谁料连公主的命都想取,那必定不是皇帝了。”李鹤霖擦拭着剑身,感到疲惫。
本该留个活口拷问的,可那时也不知是怎么了,什么都没想就把所有人都弄死了。
余冀看出了她的懊悔:“那群人看着便是不要命的,就算留了活口也没什么用,多半会自尽。”
谈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李鹤霖便走出殿门,只见段莲玉在院中角落,静静地擦拭着自己的琴。
这是李鹤霖第三次见她如此了。
她走上前,虽未故意隐藏气息,但脚步依然很轻,不料在离段莲玉五步之时,便被她发现。
她微微转身。
“昨日便见你的琴弦断了,我就随手买了。”李鹤霖伸手,将一小捆琴弦递到她面前。
段莲玉眼中闪过一次诧异,便又立马恢复了正常。
“这琴弦我的确非常需要,谢谢您,但您想要的,我未必给得起。”
段莲玉言语直白,李鹤霖也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我需要你对王府忠诚,不再为皇帝办事。”
“不知这琴弦,够不够收买你?”
“够的。”段莲玉仍抚摸着琴弦,眼帘低垂。
“王爷和我说过此事,我不会再传信于皇帝。”
“我所谓的收买,可不止这些。”李鹤霖蹲下身,将琴弦放在她的手边。
段莲玉转向她,微微欠身。
“那便请姑娘留意诸位皇子,毕竟是皇嗣,怎会不对皇位有所觊觎。”
此话之意,莫非这次刺杀是某位皇子的手笔?
“不知这消息,够不够付这琴弦的费用。”
李鹤霖不置可否。
“姑娘,大仇得报,会给你带来快乐吗?”
“自是会的。”
“那……还得寻对报仇的对象。”
此言一出,李鹤霖皱起眉。
“什么意思?”
“日落将近,姑娘该走了。”
随后绕是李鹤霖如何询问,她都默不作声。
段莲玉是不是知道什么自己遗漏的内情?可她为何话说一半呢?
回屋的路上她仍在思考,并未注意擦肩而过的一路车马,忽然间,一股熟悉的寒刃气息让她猛地一顿。
这……这不是自己的剑刃气息吗?为何会出现在这车队之中?
她随即拦下一个宫女,询问后才得知这是大皇子余辉的车驾。
奇怪了,就连常见面的余冀或是公主殿下都不会染上她的寒刃气息,因为她不会随意动用内力释放杀招,除非……
车驾中有人去过那些被她杀死的刺客的身旁。那么很容易便会沾染上这种气息。
会是大皇子么?
李鹤霖正望着远去的车队出神,忽然有一宫女从她身旁经过,塞给她一封信。
她立马警觉起来,来到无人之处,将信拆开。
嗯?竟是余念的亲笔信。邀她明日傍晚至殿后小山处一叙。
她默默笑了笑,将信收回信笺。
怎么还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