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与谢侯爷是故交,见到小将军插手,便索性将案子让了出来。
“劳烦贤侄了。”
众人退去。
谢玄晖撩开帘子,看着衣衫不整的她,径直掀开被褥,将被子丢在了地上。
血衣和血迹明显。
谢玄晖捏紧了腰上的佩剑,刀剑出鞘,寒光乍现。
赵棠梨捂着肚子,缓缓起身,床榻上的血污明显,“污秽脏了小将军的眼。”
“谁的?”
声音是从谢玄晖的喉咙里挤出来的,他生气至极的时候,才会沉稳般压低语气。
压低的不仅是语气,更是杀意。
“慕沉还是崔琰?”
赵棠梨愣了半晌,才明白他问的不是血迹。
而是她肚子里,莫须有的孩子……
谢玄晖误会了。
“浪荡。”
“女子并非小产时,身上才会流血。”
“月事,谢玄晖你可知什么是月事?”
谢玄晖一知半解,被他莫名其妙的闹了这一通,赵棠梨都有些无奈起来。
“不会如今小将军屋里,还没得教你人事的婢子吧。”
“你若不知,便去随便寻个街道上的女子问一问,若你也是会恼的,不若去问家中嬷嬷。”
“小将军年轻气盛,该去学学了。”
谢玄晖一刀劈在床帷幔上,削下来半边帷幔,他是不大懂女人家的事,想起来长姐不久之前小产的模样,自然便想到了赵棠梨是丢了孩子。
不知为何,得到的不是那个答案后,谢玄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不知廉耻。”谢玄晖责怪她,“衣衫不整显于众人眼前,你可有半点未出阁女子的模样?”
“小将军又不是我未来的夫君,为何要管我有没有廉耻?我日后的夫君受的了,便行了。”
被赵棠梨故意激怒,谢玄晖这回破天荒没有跟她对呛起来,不过是将地上那被子又给挑起来,丢在了赵棠梨身上。
“谢玄晖,这被子被你弄到地上后,便脏了。”
“这点脏受着。”
赵棠梨与谢玄晖目光对视,将被子踢到了地上。
她偏不!
谢玄晖见她这般傲气,正要与她争辩,却被屋外金吾卫阻了,“小将军,这处有密道。”
金吾卫发现赵棠梨客房内有外逃通道。
“你先离开此处,等会再与你秋后算账。”谢玄晖压低声音警告她。
倒是出乎赵棠梨的意料,她以为谢玄晖会咬着自己不放的,不成想,竟然给她留了余地。
留了余地,便等于露了怯。
赵棠梨在他走后,便立刻叫妙仙穿好衣服,抱着这血衣与棉花被到了后厨,将被子与衣裳,都给丢在了火里。
火焰蹭的老高。
谢玄晖与他带队的人,都还没有走。
发现火星子,从屋檐下露出来半张谢玄晖脸色不佳的脸,“为何要烧?见不得人?”
受伤流的血和女子月事不爽流的血,终归是不同的。
赵棠梨早就知道谢玄晖会怀疑,但烧了就是死无对证,等到金吾卫抢救之时,只留下了被子,衣裳已经被烧没了。
“小将军要?”
赵棠梨一步步的靠近他,踮起脚点在他的耳边低声细语,“小将军要的是什么,还是我的衣裳,亦或是我?”
谢玄晖不喜她的直白,也不喜她的靠近,赵棠梨主动靠的越近,他便厌弃她。
“二姐姐知道吗?小将军纠缠着我不放,抢着我用过的衣裳和被褥。”
“难道是小将军真的看上我了,要纳我?我记得小将军说过的,要抬我进府邸。”
赵棠梨抬头看他,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勾人。
“你入府为奴为婢尚有可能。”谢玄晖嘴硬。
谢玄晖不再与她目光对视,厌弃的看向锦衣卫从火里拖出来的被褥,吩咐道:“烧了。”
赵棠梨一直看着火焰蔓延,烧毁掉最后一摊血迹,勾唇笑道:“看来小将军的确对二姐姐忠心一片,对旁人再薄凉不过。”
“棠梨知晓了,不会再痴心妄想。”
赵棠梨路过谢玄晖,在他之前离开屋檐下。
看到她转身离开,谢玄晖猛的像是心漏了半拍,下意识的便反手去抓,只抓到一抹衣袖,赵棠梨停了下来,看着衣袖,没等她拔出来,谢玄晖就自己松了手。
他们俩所站着的地方,正能看到街道,不远处崔琰正与赵浮岚并肩而站,郎才女貌。
天造地设的一对。
比起来书中前世崔琰与女主的错过,女主重生后,明显在刻意靠近崔琰。
赵棠梨回头看了一眼谢玄晖,见他也在看着男女主。
“看来小将军慢了些。”
崔琰与赵浮岚都没在此停留,赵棠梨出酒肆时,便在人群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