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真的会捅死自己的。
怎么办?
好不容易重活一遭,不至于真又死他手里吧!
这剧情,赵棠梨都有些乏了。
赵棠梨的手,搭在谢玄晖抓着自己肩膀的手背上,踮起脚尖用另一只手去摸谢玄晖的额头,轻声哄他道:“谢玄晖,你发烧了。”
然后顺势牵住他的手,拿走他手里的匕首,将他的手拉住,带他往前走。
起初谢玄晖一动不动。
直到赵棠梨故意走近他,强行与他目光对视。
赵棠梨眼睛红红的,眼里含着泪去瞧他,温柔的,求情的道:“谢玄晖,我害怕,我不想死。”
谢玄晖总算抬眼来看她,心中为之一颤,呆愣的迈着步子跟着她走了。
有了谢玄晖这杀器,打赢几个贼寇,逃出去,简单的紧。
赵棠梨和谢玄晖一到街上,不过片刻,便正好撞上了满城找人的金吾卫。
金吾卫的副将看谢玄晖和赵棠梨这般狼藉,问道:“小将军可是遇到贼寇了?”
赵棠梨松开谢玄晖的手,被他反手握住,又握得那般紧。
赵棠梨摇摇头,道:“不曾,是我贪玩,掉到了一个坑里,小将军救我,才弄成这般。”
“我丫鬟呢?”
副将:“已送回赵府。”
副将对赵棠梨的话并不相信,愈要再次询问谢玄晖,却见谢玄晖晕了过去,发烧了。
握紧的手陡然松开。
赵棠梨看着副将立刻下马来接,在人落地之前就已经接住了。
金吾卫要送赵棠梨回府,赵棠梨可不敢,毕竟谢玄晖胸口还有一个不小的窟窿呢。
赵棠梨借口推脱:“我还有事,待小将军醒后,还劳烦副将替我谢过小将军。”
金吾卫众人并不强求,如今救他们小将军才为当务之急,一行人御马而去,浩浩荡荡。
赵棠梨看着金吾卫放了一个信号烟花,然后所有的人都撤了去,才知他们发动全城守卫,只为找谢玄晖一人。
人都走了,赵棠梨才想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这匕首该是他之前别在靴子里的,刀身狭如筷,但刀柄处镶嵌着许多宝石,围绕成一个鱼形。
又下雨了,这次是小雨,雨滴打在脸上,赵棠梨环顾,想要寻个地方躲雨,紧接着却看到一个人朝着她走来。
怕她淋到雨,特地的跑了两步来接她。
伞檐下,少年清秀的脸庞,眼神平静瞧得人心安。
“你是来接我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还是你早就知道我会在这了?”
一连三问,缓解自己这一身狼狈的尴尬,木头不说话,只摇头,将伞全部倾向她。
赵棠梨:“我知道你为什么叫木头了,因为你不喜欢说话,呆呆的,所以他们叫你木头是不是?”
木头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个说法。
赵棠梨噗呲一笑,被他逗笑了,“怎么办,你救了我两次了,我要不要以身相许?”
木头声音干净好听,和他人一样,“上次你救了我,算抵消了。这次,不算我救你,是你自己逃出来的。”
“你算账倒是算的清楚。”
木头递上来一个荷包,是早前赵棠梨被那个小乞儿给偷走的那个,“你是来还这个的?我猜到了那个小孩是你慈幼局的孩子。”
赵棠梨:“因为他身上的布料和你一样,不过你比他爱干净。”
木头解释:“干净了讨不到饭。”
这人冷不丁的,说话还有些有趣。
赵棠梨:“我且问你,哪里有成衣铺子,我需换身衣服。”
赵棠梨如今这模样是回不了家的,她虽然如今走的是离经叛道的路线,但也不能忤逆的太过分了。
像女主那般行事,却没女主那么多的庇护,她讨不到半点好处。
赵棠梨主打个阳奉阴违。
木头将赵棠梨领到了西街最好的成衣铺子,到底比东市的差了不知一星半点,裁缝娘子与木头也是老熟人,开口便道:“木头这是从哪里领回来个这么貌美如花的娘子?像个出去玩的小猫似的,脏兮兮的。”
“顾娘子……”
看到木头为难,顾娘子不再打趣,“我这都是些平民百姓的衣服,配不上姑娘身上这档次,若是姑娘不嫌弃,我给姑娘拿件最好的。”
“无碍的,多谢顾娘子。”
顾娘子始终乐呵呵的,给赵棠梨寻了件藕色的衣裙,又给赵棠梨擦拭了发,挽了新的发髻。
赵棠梨要多给银子,顾娘子婉言拒绝:“既然是木头带回来的姑娘,自是不要姑娘银子的。”
“他常来此处?”
顾娘子解释:“木头起初不是养在慈幼局,而是我们这裁衣街,是他娘死了后才被送去的。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对我们这裁衣街而言,便跟自家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