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是作甚?简直是放肆。”话是这么说,心思却依旧想着衔玉,也自然无视了她们的礼仪不周。
采采难为情,“宫中总是有些人像长舌妇,空穴来风的事也敢嚼舌根子。”
许昭仪停住了步子,随手摘了朵花放在鼻尖轻嗅,饶有兴趣起来,“什么事,说来听听?”
采采连忙跪下,不敢直言。许昭仪来回小走几步,鞋底踩着鹅卵石发出细碎声响,像一把锤子轻轻叩打心脏。
在一番无声的折磨下,采采支支吾吾道:“宫中不知从何处得来谣言,称……称宋姑娘是陛下与其他女子生下的血脉,她的眉眼有几分陛下的影子。”
许昭仪将手中的花用力扔在了地上,“掌嘴!”
采采连忙用力打了十巴掌,嘴周围泛着红意,用了十足的力气,“娘娘,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薛贵妃那处自然也听到了风声,她自然不信这空穴来风,不过宋玳的眉眼确实与梧帝有几分神似,她按耐不住心,写了一封信给她的妹妹薛寐瑶,她立马进宫,见姐姐憔悴了不少,心疼死了。
小新里面屏退了众人,薛寐瑶见姐姐弄得如此谨慎,立马安分了不少,二姐妹进了内居,里面燃着安神的香。
薛贵妃讲宫中谣言说给薛寐瑶听,她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可能啊,若是真像传闻所说,那也说不通啊,宋家也不能容许啊,倘若宋玳的父亲是无名之辈也就罢了,兴许是皇上为了掩人耳目制造的假象,可是她父亲是宋将军啊!”
这事就像一个天大的石头砸了下来,薛寐瑶道:“可是,离奇的是为何她与陛下生的像,这也难怪宫中有此谣言,可……总之姐姐你别多想,我回去问问爹,问问就知道了。”
薛贵妃将手搭在妹妹手上,紧张道:“本宫是说万一,万一呢,万一其中有我们不知道的秘辛,那宋玳……”
“姐!”
“本宫现在还希望她是呢,她也是到了嫁人的年纪,不是吗,与其跟许昭仪斗得你死我活……山高水长,皇帝要嫁谁也不是我,也不是区区一个薛家可以阻拦的。”
宋家也一样。
一连几日,景春宫与宣明宫都在陷入沉思。
楼兰的使者如约而至,他们个个肩披长发,身穿着神秘十足的长袍,眼中带着欢笑,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进了养心殿的前殿。
其中有一人的眼睛十分犀利,像老鹰的眼睛,不着痕迹打量着周围,见有人望他,立马换上喜悦的笑容。
他的地位高于其他人。
玉安和衔玉俩人拉着宋玳编花环,她站在花树下,帮俩个小家伙捡着花,衔玉扔下来花环,说要去捡别的颜色的花。
宋玳手中替玉安固定着花环,见衔玉的宫女跟着她,便放心让她过去。
宫中就俩个公主,她们俩人关系相近,像影子一样,天天黏在一起。
“宋玳姐姐,这花欢送你!”玉安正要往她头上戴,不远处的宫女喊着救命,宋玳隐约听着声音急促,命人看好玉安,急忙赶来过去,衔玉刚刚扑蝴蝶,一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宫女进去救,没救出来,自己反而呛水。
宋玳道:“不要慌,这水不深。”说罢,便接着一只绿藤,将俩人救了出来,这里偏僻宁静,鲜少有人过来,好在她耳力过人。
玉安见俩人好久没回来,便跑了过来,见俩人落水,便邀请宋玳去宣明殿更衣。
宣明殿的宫女拿了一套绣着樱花的粉裙,宋玳换上衣物后,见时间不早,衔玉和玉安眼睛都睁不开,小孩子的觉多,她嘱咐一定要将衔玉送回宫。
途中遇到了薛贵妃,二人说了话,一个宫女匆匆跑了过来,贵妃告辞。
通往大殿的夹道上多出了十余人,宋玳想应当是楼兰人与礼部的官员谈好了,她本想从侧边小道绕路,不巧被图拉尔拦住了去路。
鹰一样的锐眼落在宋玳身上,她微微行礼。
这就是让白泽公子关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