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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C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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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傅泓之也怕她来“添麻烦”?不然没法解释趁她去CCU,偷偷摸摸来会诊。

花斐掏出手机,按到傅泓之号码上,余光瞄到丁惠芳家属,又将电话掐掉。

“用一下谈话室。”

“好的,好的。”

和家属谈话是最磨人最需要技巧的一项差事,丁惠方情况又复杂,花斐愿意挡在前面,主治哪有不同意的?

谈话室里,丁惠方的父母和丈夫张东财在对面,父亲胡子拉碴憔悴无比,母亲垂着头低低抽泣,张东财则有些躁动不安。

“要花多少钱,给我个准数。”张东财率先问。

“一万。这是手术费用,后面还有胎儿核磁等等监测发育的一系列检查。”

“一万。”张东财瞅瞅岳父母,“这里一天两万......受限那个是女孩吧?你们要不全力救不受限那个,那还是个男孩......”

如果生长受限胎儿死亡不可避免,医疗上会倾向于抢救相对正常的胎儿,提高它存活的机会。

这话由医生通知家属无可厚非,由家属自己提出来,就显得冷漠薄情。

“能保哪个,由医生决定。早日电凝,争取让两个孩子都能存活。”

事实上,以嘉大一院NICU的水平,受限再严重一点也大概率结局良好。

但产科不能把儿科的话说太满。

“惠方一直用呼吸机,双胞胎又早产,我打听过,早产要住暖箱,打激素和什么活性剂肺才能张开,那个一针好几千......早产儿,养起来......”

说起花销和钱,张生财语速极快,一口气说下来不带停顿,显然计算过。

“钱的事,家里实在困难,我们帮你申请紧急救助金。”事实上,花斐已经在走流程了。

“那敢情好。”张生财两眼忽地有了亮光,抓着花斐,“能有多少?”

“不知道。”

救助金是慈善机构捐的,花斐的意见只是参考,最终能批多少还得看符不符合对方条条框框。

“惠方还能醒过来吗?”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老人艰难开口。

“很难。”花斐抽出手,到水池边按了消毒液。

“要一辈子带呼吸机?”

“对。”虽然残酷,对于父母来说很难以接受,但花斐并不愿意给他们虚假的期望。

老母亲泪如雨下。

“用最好药的话,能不能醒?”老父亲声音极低,仿佛问这个问题花光了他毕生勇气。

“不能。”花斐快速而残忍,“她现在和临床死亡区别不大。”

“可她还有呼吸,还有心跳。”

在老人看来,有呼吸有心跳,就表示还活着。

他们不知道诊断书上的脑死亡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所谓呼吸心跳其实是仪器在维持,一旦撤掉仪器,所有生命体征将马上消失。

“脑袋就像铁罐子装一大块嫩豆腐,外表看起来完整,里面已经成碎渣,无法复原再用。”

“我们总得……留个念想.....那个女孩......”

医生谈话更多的是告知风险以及可能的后果,并不是嫌麻烦而不全力以赴。

花斐正想措一下辞,张东财大嚷:

“要救你们救,别管我要钱。”

“我们哪有钱?”

“没钱就别救。”

......

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面目可憎?

放弃还是不放弃,救一个还是救一双。

本该由医生决定的诊疗成了父母和丈夫的博弈。

这是花斐唯一感到力不从心的时刻,因为无论如何努力始终无法改变患者的命运走向。

花斐满身戾气站在产房门口,取下口罩刷脸,警报器滴滴滴,屏幕上亮起大大的红叉。

她掏出卡,来来回回刷,回敬她的依然是“无权限”,她马不停蹄跑到产前和产后。

门口家属看见一位身穿白大衣的高挑女子,产前产后马不停蹄却四处碰壁,好像一只丧家之犬。

宗济站在产前病房大门内,透过单面可视玻璃,欣赏花斐的狼狈,正暗自得意,玻璃上猛地出现一张脸,双目圆睁,嚣张地朝他竖了个中指。

花斐吃完闭门羹,决定去一趟国际部。

国际医疗部,单独一栋楼,门口经年铺着簇新的红毯,花斐从来没进去过。

说来也是,秦棉为她挨了打,她却没有去看过她,连她住在国际部都是听桑临渊嚼舌根才知道。

于情于理,她有必要去瞧瞧。

到了国际部楼下,想到看病人是不是该买点什么,又折返去小卖部。

小卖部和她相熟的老板已然换成了陌生人。

后勤上个月刚换领导,一朝天子一朝臣,领导换了,医院里小卖部食堂保洁等等外包部门必定跟着换。

产科也一样,田慰慈走了,她就是前朝老臣,也会被“新朝天子”换掉。

好的结果后半辈子都在门诊,再也进不了产房。

坏的结果......

每个科都有和领导不对付卷铺盖走人的先例。

但花斐绝不做产科“先例”,除非宗济有胆子弄死她。

“装个果篮。”

老板笑脸相迎,“这里有装好的,您随便挑一个。”

花斐没理他,指了下旁边,“按照这个种类,现装。”

老板选水果,花斐端着手机在一旁看Bonny.F的视频。

Bonny.F的手术视频最大特点是术式前沿,细节完美,对花斐这种要求十全十美的人来说不亚于一场学术盛宴,使她暂时忘却种种烦心事。

“皮颜色深,重新换一个。”

老板以为她聚精会神,没想到眼睛如此尖锐。

“这个火龙果蔫了。”

“火龙果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花斐抢过柳条筐把老板选的通通倒出来,比来比去,挑挑拣拣。

老板陪笑:“最水灵的水果都给你挑走了。”

“挑半天挑不出几个好的。有后台也得有点服务精神。”

老板立时笑得比哭还难看。

花斐拎着满当当的果篮朝国际部去。

连廊的拐角处,撞见了桑临渊,这位医者仁心的中医科大夫毫不意外被一群年轻女子围绕着,叽叽喳喳的,这个要八白膏面膜,那个要配两副改善气色的药,还有的约时间埋线减肥。

桑临渊照旧将每一位女子哄得满心欢喜。

桑临渊正和妹子们“探讨病情”,一道身影直直从人群中插过,接着手臂传来钝疼。

桑临渊扭头大嚷,“撞了人还逃逸,一定是你花土匪。” 注意到她手里大果篮,怪叫,“喲,这果篮,给我准备的?说点好听的,看在果篮面上,我考虑勉为其难原谅你。”

这次肋骨差点断了。

桑临渊捂胸跳起来:“花土匪,我告诉你,我要是伤了,可不好打发。我......”

“你怎样?”花斐挑眉。

“我……”桑临渊气的词穷,“我也要住国际部。”

花斐往后退开几步:“行啊,站着别动。”

桑临渊一紧:“你干嘛?”

“不是要去国际部吗?把你踹进去。骨科还是神外?”

桑临渊往旁边躲:“和老傅一个屋檐下,觉悟怎么这么差?看看人家老傅,一点点伤就国际部VIP,多体贴,多周到。”

花斐没有接话,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目光不经意间瞥向国际部的大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一辆黑色奔驰驶来,傅泓之从车上下来,快步走进国际部,带出两个姑娘。

一个明显掉了泪,上车前,傅泓之特意与她轻声低语了好一会。

桑临渊手搭在花斐肩上:“啧啧,老傅这服务,不光给黑卡,还跑腿,呵,还充当心理医师。以我多年阅人经验,绝壁不是安慰,是心疼。”

“至于吗?”花斐不以为然。

“相当至于。你看人家小姑娘文文静静却飞身而出挡了一钢球,老傅当然要使劲心疼了。又不像你!你要是被砸了,院里得有一半人拍手称快。”

桑临渊话还没完,半边身子趔趄了一下,紧接着,怀里一沉,飞过来一篮子重物。

“喂,你去哪儿?”

“回家!”

“那这果篮。”

“拿去喂猪。”

桑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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