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佘开口笑,万米轲大喊,“我待这儿,你陪我,那你家那位不吃醋啊?而且你家那位不吃醋,我们余佘小宝贝要吃醋了,你陪我,不陪她。”
“你恶不恶心?”余佘的肩头甩开她的手。
笑颜如花,这种气氛,黎明也不免感染。
“行了,走不走?”余佘往前移两步。
万米轲跟上,对着黎明挥挥手,“走了,机票退不了。”
目送着两位朋友远去,一年到头来,根本见不到这两人几次面,其实说有联系方式不假,但真正能聊上话是少之又少的,黎明有些感概,也不算是她没有告知朋友,只是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像万两那样突然通知自己要结婚,冒出一个老公,感觉不是她的性子,现在这样也好,至少也算都知道了。
宁君义开车过来,车窗落下,露出清晰的面庞,“上车,带你去喝可可。”
到地方,宁君义点单,黎明并不知情,他究竟点了什么,点了多少,只是清楚来吃下午茶。
餐上来,一份红丝绒蛋糕,一份提拉米苏,一份抹茶蛋糕,一份草莓蛋糕……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餐品全上一遍,最后一杯热可可。
“怎么这么多?”黎明无所适从地拧眉。
宁君义已经拿起勺子开始品尝,“你不是没吃饱吗?而且这些都很好吃。”
“那也不需要这么多啊,好浪费的。”黎明苦着张脸。
“慢慢吃,能吃多少是多少,吃不完就糊别人脸上。”宁君义慢条斯理地拿起银色勺子在餐盘上敲了敲。
眼睛骤然瞪大,“你又知道了?”黎明率先喝了口可可。
“不知道,猜到了。”
“怎么猜的?”
“伴娘当了,是看在朋友的情分,请客吃饭你也去,就不正常。”
“我不能去?”
“不是不能去,而是你在这种宴请上只认识万两一个人,而她作为宴会的主人,不可能只照顾你,你去了只会给自己徒增尴尬,这样不像你,黎明。”
她叹气,“你太恐怖了,宁君义。”
并不是一种排斥,更多是一种评价,她自认就算有人能这么了解自己,也只能是陈丽媛,而她与宁君义的相识不过短短五个月左右,他却能把她看得如此透彻,让她着实无法企及。
宁君义微微一顿,“你要是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也会养成这种观察的习惯,所以,说说吧,怎么了?”
黎明把事情的大概跟他讲了一遍,但却稍微美化了一下,没把话说得太过。
只是看样子,她美化少了,宁君义还是紧抿着薄唇,双手环抱交叉,面色不悦。
但其实不是黎明美化少了,而是宁君义受不了一点诋毁黎明的话语。
“晚上准备怎么做?”宁君义语气严肃。
“嗯……”黎明笑笑,“录音了,把录音狠狠打在他们脸上。”
看着宁君义还是不开心的表情,她有些烦躁,扶着额头,遮掩自己的双眸,忍住不去看,垂着头,从吸管里吸上一口热可可。
“好,但我要陪着你去。”宁君义面色稍微松动。
黎明不说话,本来也想让他陪着去的,毕竟撕破脸这种事,还是要这种面色凶恶的人去,底气才足。
不过现在宁君义头发长长了,矜贵之色显露,不像寸头那么有着恶色之意。
她想着要不让宁君义再去剪个寸头,吓吓他们,不仅是有钱的,还是“黑白通吃”的。
“你怎么一直留着头发,不剪寸头了?”黎明把心里一直的疑问问出来。
他眸光闪烁不明,为什么呢?
因为黎明那日在宁家宅子里轻声说的“头发怎么这么扎”。
“头发摸起来太扎了。”他回答。
黎明并没有听出里面的含义,细碎的小事,她一般都记不清,“哦。”
“是头发太长了吗?”他追问。
“没有啊,其实现在刚刚好的,只是之前你一直是寸头,突然留头发,不知道原因,想问问。”
“你喜欢寸头?还是现在这种?”
“都行啊。”黎明并不是一个喜欢选择的人。
他不再多说,只是用手托着腮,看着黎明吃甜品。
其实甜品并不管饱,黎明喜欢吃甜食,所以挑挑拣拣又加上宁君义补两口,差不多也吃完了。
万两那边应该结束了,她把晚上吃饭的地方发了定位过来。
黎明攥紧手机,心里还是在思考着,这样是否对万两不太好,今天毕竟是人家结婚的日子。
“不必担心,说不出口,我来说。”宁君义擅长与人交善,鲜少交恶,至少在黎明这么久以来观察下来,宁君义像个笑面虎,即便温润如玉,但内里却阴险狡诈,突然想起周庆然也是这么一个人,甚至比宁君义更甚,跟这么一个公司打交道,总要提防着,现在倒是庆幸,幸好不是自家合作。
五一过后,黎明要回徐城,待在c市的宁君义不免要与饭桌上的人相遇,并不适合在这种情况下撕破脸。
她摆动着头,“不用。”
傍晚的落日晚霞是美不胜收的,黎明与宁君义开着车,迎着昏黄的太阳光。斑斑波痕落在车前窗,有些晃眼,黎明合着眼,躺在副驾驶休息。
宁君义把车窗稍稍放下,清新的空气从外向内进。
扑在脸上舒服而又凉爽。
到家,换衣服,又要出门。
黎明突然感觉好累,有些不想动,躺在床上,侧了侧身,“我能不能不去?”
“可以的,给朋友发个消息吧。”宁君义摸了摸黎明的额头,体温正常,应该只是累。
“不要,我要去战斗!”突然弹起身,黎明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笑颜如花的宁君义帮她把衣服都准备好,“换吧,还是我帮你?”
“不用,不用。”她摆手拒绝。
待到宁君义出了房门,黎明细细看了看这套衣服,一条黑色包臀裙,一件白色丝绸衬衣,外面再一件黑色西装,大方而不失优雅,确实适合装13,去撕破脸。
她不免怀疑,宁君义会不会有这方面的经验。
另一边的人思索,他有的,有这种经历。
英国留学的时候,被人倒打一耙的时候,他今天给黎明搭得衣服就是学了那个人的穿搭,无外乎就是要营造出一种没理也要有理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