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吹风机的风声,黎明侧头看着背靠墙壁的宁君义,把乐高一推,“不拼了,我跟你谈谈。”
“谈什么?”宁君义双手环抱住,像是要经历什么以身相许的准备。
“你究竟为什么哭?”黎明死盯着面前的人。
“周庆然踢疼了。”宁君义放下双手,站直身子,像是活动活动筋骨一样平常。
“不是的,你骗我。”还是双眼紧盯。
“那你觉得是什么?”宁君义道,又是诱导性的话语。
黎明摇摇头,闷声说,“不知道。”
“那你觉得我在骗你?”宁君义挑眉。
猛然抬头看向那双沉黑的眼,像是一眼望不穿的深渊,黎明生气,“你就是骗我,你要不想说就算了,走吧。”
“我看到你和裴之惜抱在一起了。”宁君义无奈,确实在黎明生气的时候,他就无所适从,至少在他不想做任何让黎明生气的事上,他能坦白一切。
“那你就哭了?”黎明好奇,跟没有生气一样。
被骗了,小骗子的演技倒是精进了不少,能骗到他这个大骗子。
“嗯。”宁君义笑着。
“多大点事,我又不是要跟你分手。”黎明无所谓地说。
双唇在最后话落时贴上,舌头探入,却没多久就分开,“别让我听见这两个字,黎明。”宁君义好像有些生气,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生气并不像真正意义上的生气,而是拥有着害怕的意味。
黎明什么话都没说,再次覆上双唇,这是第一次她主动将舌尖递上,宁君义的胸膛不断起伏,欺身把黎明逼到床边,不断压倒性地让黎明一步步溃不成军。
湿漉漉的眼像是刚从浴室里出来一般,落入黑沉的双眸中,像是被欺负的猫,他分开身子,转身,“很晚了,我回去睡觉。”
跨步的瞬间,衣角被黎明抓住,侧头看向扑闪的大眼,这一点和可可不同,可可是细长的猫眼,而黎明的眼真是如星辰般闪耀如光。
高低的视角,他刚好能看见她喘息起伏的胸脯,红唇如同滴血般妖艳,像脱刺的玫瑰邀请他采撷,“你,可以。我们,可以,做……做ai。”
犯罪的心理在这一刻喷涌而出,如同四面八方泄出,不断淹没覆盖地面的岩浆,理智的防线在不断退后,他的心脏猛烈地跃动,传输到耳边砰砰作响。
小手握住的衣角并没用多少力气,他快步离开了主卧,关上门。
这是他放弃的机会,也是他硬撑的理性,不知道为什么,在黎明面前即便多崩塌的形象,他都能保持一丝体面,不是给自己,而是给黎明。
不可置信自己邀请被拒绝的黎明心里不舒服,又懊悔自己刚才的举动,用被子闷着脑袋,“有病有病有病吧,黎明!怎么可以这样?不对,应该怪宁君义,他怎么能拒绝我?他不会出轨了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再次响起的敲门声,“黎明,我准备好了。”宁君义在门外道。
“你准备好了个鬼,老娘反悔了!”黎明怒吼。
宁君义低笑出声,“不是,我是来跟你解释清楚。”
黎明别别扭扭开了门,但还是盖着被子闷头背对着宁君义。
“如果我不爱你,我可以给你任何承诺,可以给你任何身体性的交流,但我爱你,黎明。”宁君义并没有进门,而是站在门口看着床上团成一团的黎明,“我爱你,我不能做任何未完成的承诺,而去索求你的身体,你是个女孩,女孩的清誉很重要,如果我今天得到,明天就离开人世,你并没有得到什么名分,而是先失去了清白,我不敢去赌,也不敢……”
“呸呸呸,你说呸呸呸,哪有人咒自己死的。”黎明掀开被子坐直身子。
他笑她,“呸呸呸,所以你明白了吗,黎明,不是我拒绝你,而是我想保护你。”
“我知道了,你去睡吧。”黎明挥挥手。
“下次再这样,我就不忍了,黎明,但你最好先准备好户口本,第二天我就会带你去领证。”宁君义调笑,“哦对,你带户口本了吗?”
“你有病啊,宁君义,哪有人出来玩带户口本的。”黎明的脸噌一下红透。
“那是可惜,真希望明天还能再邀请我一次。”宁君义接下扔来的枕头,走上前放在床上,“晚安,黎明。”
黎明不理,躺下装睡。
关上门,是一夜好梦。